幹,尤其是像造化金錢這等死命反抗的,是她最喜歡打劫的物件,那感覺就像從吝嗇鬼手裡摳錢,有一種極其爽快的成就感,但是惜惜這種明知道被人趁火打劫了還一點脾氣沒有,笑著說請便請便的型別,她真不好意思下手。
她嘆了口氣:“惜惜目前元氣大損,給不給修為的事另說吧,你先讓她去靈圃裡修養。”
造化金錢有點小不樂意,但也知道情況緊迫,再拖下去要是惜惜被人發現,韓吟就脫不了關係,連帶它都危險,於是錢眼一張,把惜惜吞了,然後打了個響亮的飽嗝。
韓吟黑線的盯了它一會,無可奈何的收拾了一下石室,儘量還原成她進來前的樣子,然後遁著原路出去。
這時東方的天際已經隱然發白,她怕撞上其他弟子,儘量遠離了清心崖後,就用法術弄乾了頭髮和衣裳,往草叢裡一躺,睡覺去了。
“醒醒,快醒醒。”
才迷迷糊糊打了個盹,韓吟就被人推醒了,睜眼一看,太陽已經升起來了,她面前蹲著一名從沒見過的眼生弟子,正十分緊張的盯著她問:“你沒事吧?”
“我……”韓吟憋出一個字,頭一歪,眼一閉,裝昏。
她才不想一個問題重複回答好幾回呢,先歇一會,等重要人物都到齊了再說。
那弟子哪裡知道她這麼陰險奸詐,只當她是真昏,慌忙抱起她,帶去找宋越,宋越親自來看視她的時候,她還覺得不太安全,繼續裝昏,直到厲青寒被人請來,餵了一丸清香芬芳的丹藥給她,她才悠悠然的轉醒過來,驚喜的喊了聲師父,然後撲到他衣袖上,嚶嚶嚶的哭起來:“我還以為再也看不到您老人家了。”
呃,韓吟的臉一碰到厲青寒的衣袖就後悔了,她師父的衣裳到底有多久沒清潔了啊,一股酸臭味,還髒可是戲都已經演了,她不好突然停下來的,只能儘量憋著氣,小聲的哭。
厲青寒最怕看見人哭,再說從前也沒有弟子對他這麼撒嬌,身體一僵,面色頓時極為尷尬,都有點手足無措起來,但看她哭成這樣又不好推開她,只得無可奈何的拍著她的背安慰她:“別哭了,這不都平安無事了麼?”
宋越也禁不得人哭,勉強忍了一會,緊皺了眉頭問她:“那柳妖呢?”
韓吟低著頭抹淚:“嚶嚶嚶,我不知道。”
“你怎麼會昏倒在望霞峰上?”
“嚶嚶嚶,我不知道。”
“那柳妖可曾對你說過些什麼?”
“嚶嚶嚶,我不知道。”
韓吟來來去去都只發出那細微膩人的哭聲,還有那句快把宋越脾氣戳爆的不知道。
他終於忍不住了,怒吼一聲:“夠了,別再哭了”
早說嘛,其實她裝哭也是很累的
韓吟順從的抹掉眼淚,望住他。
宋越壓了壓火氣:“我問你,昨晚那柳妖將你劫走後,都發生了什麼事?”
韓吟還是那句:“我不知道。”
宋越越發確定她在耍他,怒道:“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韓吟一臉無辜:“我只聽見一聲巨響,後來就昏過去了,直到方才醒過來,發現自己什麼事都不記得,所以無法回答師伯的問話。”
裝糊塗比扯謊容易,有什麼破綻漏洞也可以全推到柳妖惜惜身上,反正她打定了主意,問什麼都只說不知道
宋越狐疑的盯了她一會:“是她將你打昏了,還是你自己昏過去的?”
這個問題……
韓吟還道:“我不知道。”
她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法術可以造成類似的昏迷狀態,乾脆繼續裝傻。
宋越還待再問,厲青寒看不下去了,在旁喝聲:“夠了”
“師弟你……”
厲青寒滿面怒色:“宋師兄,我弟子幫你誅妖才被劫了去,僥倖平安生還,你不說讓她壓壓驚靜養兩天,一上來就諸多問題盤詰不休,這是安的什麼心?”
“你說我安的什麼心?”宋越悻悻:“我只想問出那柳妖的行蹤,捉回來替你弟子報仇,怎麼就有錯了?”
當然,這只是他盤問韓吟的一部分原因,另有部分原因是他總覺得韓吟之言不盡不實,而且在他的主斷臆斷裡,妖都是生性邪惡的存在,那麼柳妖在逃命的關鍵時刻,將韓吟這絕佳的護身符安然放歸之舉,著實不可思議,除非韓吟與她有舊,或是曾替她做過什麼……
宋越心中一凜,想起鎮妖石在那柳樹下埋了數十年,早不失蹤,晚不失蹤,偏偏在韓吟去了藏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