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留了幾件在仙府之內,否則為什要佈下這麼繁瑣的符陣,還弄了一條化蛇在附近看守?
唔,反正是順道,那就進去看看好了。
慕十三帶著赤螭,踏入了幻門之中。
一頭獬豸百無聊賴的趴在雲端上甩了甩它的尾巴,它身後是廣袤而又深邃的夜空,夜空之下有一座雄奇的大殿,一輪皓月靜靜的掛在殿宇簷角之上。
四周,很安靜,靜得它再次打起了瞌睡,想要沉沉睡去。
這一千多年來,它就是在睡夢中度過的,如果不是方才遭到了打擾,它大概還能再睡上幾百年,才會醒過來活動一下筋骨。
然而,今夜似乎註定不能太平。
獬豸剛有了點朦朧睡意,就警覺的睜開了眼睛。
遠處的天邊出現了一道赤紅色,來得好快,須臾就到了它的面前,它這才看清對方原來是一條剛成年的赤螭。
赤螭同它一樣,血脈中帶著上古洪荒的氣息,如果一定要比較的話,它可以很自豪的認為自己的品級比赤螭高那麼一丁點·不過眼下的問題在於對方成年了,它卻尚未成年…···
獬豸立刻謹慎的立了起來,可是緊接著它又看見了躺在赤螭背上的那名白衣少年,於是從鼻腔裡“嗤”了一聲,又趴回了原處。
一條同修仙者締結了生命契約的赤螭!
墮落啊這是墮落! 生命契約分兩種,一種是與對方同生共死·另一種是把自己的生命共享一半給對方,而這條赤螭同那少年締結的生命契約顯然屬於後一種,因此實力再強大也沒有用了,它只要拍死那名少年,這條赤螭的生命就會被分享掉一半,再拍死一次,他們兩個就可以一起去死了。
獬豸又眯了眼睛,輕蔑傲慢的喝斥道:“你們兩個擅闖了禁地,還不快速速退去!”
慕十三本來想打個小盹·結果被這轟隆隆有如雷鳴般的聲音吵了起來,他只好翻身坐起,轉眼打量了一下這朵浮雲,還有浮雲上頭微縮的山川水色,草木殿宇·以及面前這頭體型大如蠻牛,渾身佈滿青色長毛的獬豸。
他一眼就瞧出這頭獬豸還未成年了,不然常態的體型不可能這麼小,於是懶懶一笑:“小傢伙,方才過來的人去哪了?”
一聲小傢伙,激得獬豸渾身的青毛都倒豎了起來,它立刻就站起來出聲咆哮了:“卑微的人類!你怎麼敢這樣稱呼我!我是······”
“不就是一隻沒成年的獬豸麼?”慕十三打斷它道:“快說,人去哪了?”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它說話!從來沒有人敢!
獬豸喉頭滾出的咆哮聲簡直要轟聾人的耳朵了·無形的威壓也從它身上迅速鋪陳蔓延了出去·而且前一刻還清朗的夜空,一剎那間就風雲色變·不知從哪裡飄來了許多大片大片的烏雲,烏雲就懸在慕十三的頭頂,他只要一抬頭,就能看見雲中無數的青色閃電,有如亂舞的小蛇一般在那裡飛竄來去。
這般自然異變,難測天威,讓獬豸自信能嚇倒所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卑微人類,可是卻沒想到那個它以為下一刻就要被嚇得趴在赤螭背上不住顫抖的少年,卻仍然懶洋洋的坐在那裡望它,唇角甚至還帶上了一抹微諷的笑:“別裝模作樣了,你們獬豸不是這天地間最守規矩的法獸麼?我一沒犯天條,二沒殺人如麻,作惡多端,三沒搶先攻擊你,四沒壞你定下的規矩,你敢用雷劈我麼?”
被…···被說中了······而且這人的語氣裡還滿帶了赤裸裸的挑釁…···
獬豸的威壓蔓延到了方圓十來丈的範圍內,它頭頂烏雲中的閃電也越聚越多,多到快要像水漫過池沿一樣氾濫出來了,偏偏它想嚇的那一人一螭,仍然無動於衷。
“夠了吧?”慕十三微揚了眉:“你還沒成年,要施展這樣的威壓,讓你很吃力吧?” 就像一個水泡被銳利的針戳破一樣,獬豸頓時蔫了下來,但它不想洩了氣勢,仍然咆哮著:“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是說過了麼?”慕十三斜睨著它:“方才來的那幾個人呢?”
獬導喉頭滾出雷聲:“被我生吞了!”
說完,它還有意打出一串清晰響亮的飽嗝來。
然而慕十三對它這般作為的評價只有四個字:“果然幼稚!”
獬豸徹底無力了,它想激怒這少年對它動手的,這樣才可以拿雷劈他,可是人家偏偏就不上當,也不闖它守護的雲中大殿,因此它再想撕碎這個人,也被身體中那無形的本能束縛著,無法對他下手。
它只好趴回雲端,低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