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衣著些微凌亂,頭髮還披散在肩頭,手裡提著一雙鞋,赤裸的雙足上沾的全是泥塵草屑,看上去實在有些狼狽。
難怪 沒聽見腳步聲。
慕十三也赤著足走到她面前,伸手就摘了她腰間繫的乾坤囊順便問她:“怎麼,被雲初心追得慌不擇路了?”
“呃......你知道啊 ..你拿我乾坤囊幹什麼?”
慕十三不理她,垂著眼在她的乾坤囊裡探了一會,直到摸出那顆避邪珠,這才微微一笑,怪不得沒聽見腳步聲,也沒感覺到她的氣息。
他拋著那顆避邪珠把玩,望向她的目光裡滿是調侃:“你以為我聾了?每天就光聽見你和雲初心在外頭大呼小叫了,吵得我根本沒法睡覺。要不,我起這麼早幹什麼?”
最後一句話,明顯意有所指。
“還我。”韓吟黑線的一把搶回她的避邪珠和乾坤囊,不甘的指責他道:“我記得你一向睡在後殿裡!”
這裡只是一間空置的臥房而已,要不然她再魯莽,也不會直接就踹門進來吧。
慕十三往外走去:“後殿讓給徒弟住了。”
他同她擦身而過時,韓吟聞見了青草陽光,還有淡淡的沉香氣味,混合在一起似有若無,但是很好聞。
她怔了一下,提著她的鞋跟在他身後,一路跟到了大殿上,看著他懶懶的倒到他慣常的座位裡,晃啊晃啊,晃著他那雙赤足。
韓吟被方才的事鬧暈了,這會還有些迷糊,極為黑線的盯了一會他的腳,才低頭再盯自己的腳和提在手裡的鞋,然後很不合時宜的聯想到書上有個詞叫裸裎相對,那他們這樣算什麼,裸足相對?
她被自己的想法給徹底窘到了,連忙將鞋往地上一扔,剛要穿呢,結果“哐”一聲,殿門被人一腳踹開。
最近很流行踹門麼......韓吟條件反射的回頭,殿外站的那人,有點出乎她的意料。
那人看見她時,似乎也覺得很意外,怔了一會,才都夷再瞪了她一眼。
好吧好吧,如果沒有健忘的話,此人應該是秦無憂的孿生哥哥,秦無邪吧!然後有誰能告訴她原因麼,為什麼這個青雲派的弟子,踹門踹到他們九玄來了?
秦無邪大踏步進來,毫不客氣的盯著慕十三問:“你就是慕仙長?”
慕十三饒有興味的回望他:“不錯。”
秦無邪的目光在掃過他微晃的赤足和慌不迭穿鞋的韓吟時,有明顯的輕蔑和厭惡情緒流露,隨即就握住掛在他腰間的刷柄冷問:“我妹妹在哪?”
秦氏兄妹分明長著一模一樣的臉,可是慕十三卻像臉盲症患者一樣,反含著笑問他:“抱歉,令妹哪位?”
“秦無憂!”
“我新收再那個徒弟?”
“就是她!”
慕十三調換了一個更為舒服隨意的姿勢:“你都看見了,她要是在這裡恐怕早出來了,現下既然沒出來,那就是不在,我也不知道她在哪。”
秦無邪被他那漫不經心的態度撩撥起了滿腔怒氣,咬牙切齒道:“你是她師父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的行蹤!”
慕十三輕笑:“莫非,令師知道你現下的行蹤?”
看見秦無邪那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忽然臉紅語噎的模樣韓吟感覺好笑的同時對他無比同情,因為慕十三經常在人意料不到的時候,說出一句能把人噎死的話,秦無邪目前的處境,也是她從前經常遭遇的,她都已經總結出了經驗教訓,如非必要,絕對絕對不要跟慕十三鬥嘴抬扛!尤其是秦無邪這種臉皮看上去很脆弱的人,更不應該招惹他!
她有意替他解圍:“秦師兄,既然令妹不在,不如請你移步斂霧峰的迎賀殿,先坐坐,等秦師妹回來,我就讓她過去找你好麼?”
不想秦無邪不領情 傲然道:“不用了,我來就是想看看這位慕仙長是何等樣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他話裡譏諷意味十足,說的時候,輕蔑的目光還不時的逗留在慕十三赤著的腳和他那懶散的坐姿上這讓韓吟十分無語,要知道他是自己闖進來的,不是被請進來的他自己都不守禮,怎麼有資格挑剔別人失禮!
好吧,有人想跳崖,她攔過一次,但這人鐵了心的要死,她似乎沒有再攔下去的道理,乾脆挑了把椅子坐下,旁觀他的死法,今後好引以為戒。
慕十三似乎瞧出了她的想法,笑瞥了她一眼,對秦無邪的譏諷也不生氣,只是懶懶的敷衍道:“好說好說。”
秦無邪頓時有種出拳千鈞,對方卻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