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形勢立刻變得一目瞭然,那些尚在觀望,蠢蠢欲動著的小門小派自至就歇了心,安享著太平,不再橫生別唸了。
然而,太平是仙魔兩門的,不是韓吟和慕十三的!在準備成親的這兩天裡,他們簡直身經百戰,竭力對抗了種種不知流傳了多少年的繁瑣習俗。
韓吟:“什麼!絞臉?我的臉已經夠光滑了,不用絞了謝謝!”
慕十三:“看什麼嫁資?看了也沒用,早晚都要歸韓吟那個財迷。”
韓吟:“救命!不要往我臉上抹這麼多胭脂,我怕慕十三認不出我!”
慕十三:“讓雙親俱在的軒轅夙來安床,還要伴睡一夜?讓他滾!”
……
到了正式拜堂成親的吉日吉時,這兩位新人穿著吉服出來已經很給面子了,當然沒有什麼喜帕遮臉,哭轎坐轎之類的瑣碎禮儀了,就這樣他們還十分不悅,因為賓客滿堂,說好聽點是來賀喜的,說難聽點簡直就是來湊熱鬧的,有些自小生長在仙門,從不涉足凡俗界的人,還把他們這拜堂當耍戲看了,厲青寒受著慕十三的叩拜時更是笑得十分張揚,口口聲聲“徒婿徒婿”,讓韓吟暗笑不止,而慕十三差點沒忍住要拎著他的衣領,將他往外扔。
堂上歡鬧的同時,鼻青臉腫的財寶大爺正在外頭自食惡果,手裡握著把鐵鏟,憤憤的同著土靈豬一起刨土挖坑,這是慕十三喝令他必須做完的事,儘管他很不情願,但為了下半輩子的幸福考慮。也不得不依從,不過想到隨後要倒黴的那些人,他挖著挖著,嘴角還是扯起了一抹陰險的壞笑,驚得土靈豬神魂不定,豆子大的豬眼時不時的就警惕萬分的向他瞟去,怕他一個不高興,就將自己生吞下去。
如意或不如意,這憂喜摻半的一天還是較為順利的渡了過去。拜完堂後,韓吟和慕十三兩人就被胡侃帶請來的喜娘們簇擁著進了洞房,其他人自恃身份,到底沒有跟來鬧什麼洞房,嗜酒如命的軒轅玄本來是想拖著慕十三陪酒的,然而不小心發現楚夫子對酒也頗有鑑賞能力,他就棄了慕十三,改鬧楚夫子去了。
至於喜娘們,原本要做足規矩,請這兩位新人飲合巹酒。吃床頭果的,但是被慕十三冷冷一掃,渾身就跟被冰水潑了一般,連打了幾個哆嗦。此後再無二話,請他們安歇後就慌慌忙忙的去了,慕十三自然也不客氣,隨手就閉了房門。
洞天仙府裡,此刻一半地方燈火輝煌,笑語喧天。另一半地方紅燭高點。靜謐安然。
當然,還是有人不死心要來鬧的,小半個時辰後,韓吟和慕十三兩人待的洞房外頭,就出現了三個舉止鬼祟的身影,摸索到窗下,藉著外透出來的燭光,可以依稀瞧清是韓吟那三名徒弟。
他們此刻都有些緊張。因為儘管身上貼了斂息符,但這符是軒轅夙做出來的。管不管用還未可知,而且即便有符也不見得安全。只要行動一不小心,發出丁點聲響,房裡的人就會有所覺察,因此他們挪行得都十分緩慢,慢到走在最前頭的軒轅夙,也剛剛才摸到窗臺而已,緊接著悲劇就來了——
只聽“哎呦”一聲!
軒轅夙腳下堅實的地面忽然往下一陷,他的人就跟著跌到了突現的坑洞裡,眼前頓時灰飛肆起,嗆人慾咳。
雲蘿和時桓還算機警,一見情況不對,立刻就往後急退,而且他們很聰明的沒有扎著堆跑,而是分頭逃竄,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沒跑兩步,又是兩聲驚呼,他們一個很不幸的被困在了陣法裡,另一個極倒黴的被吊在了半空中,同軒轅夙做了難姐難弟。
偷聽壁腳沒聽成,這已經很悲劇了,更悲劇的是接下來發生的事。
韓吟那笑吟吟的聲音從房裡清楚的傳了出來:“我好像聽見外頭有什麼動靜。”
軒轅夙想嚷:有啊有啊!師父我在這裡!
不想他的嘴才張開就被堵上了,抬眼一看,財寶大爺立在他面前似笑非笑,手裡還捉著一根繩子,對著他揚了揚,很快就將他捆緊綁牢,拖走。
慕十三懶懶的聲音隨後響起:“有麼?我什麼都沒有聽見。”
雲蘿被困在陣法裡,叫嚷也沒人聽得見,只好死心的抿緊了嘴。
韓吟笑道:“那一定是我聽差了!”
時桓倒是能喊,但是看見土靈豬哼哼唧唧的趴在他頭頂的樹杈上啃著吊住他的繩子,而他此時離地足有十來丈高,他想了想,跟著很識趣的閉住了嘴。
洞房裡無良的兩人對望一眼,相視而笑。
慕十三隨手輕彈,一道法術的結界已然佈設在洞房之外,再一扯帳簾,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