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在胚胎裡還沒出生時,是不是就像雪兒在氣球裡一樣呢?”
柔娜忽然笑了,我從沒看到她笑得這麼開心過,明亮而喜悅的雙眼裡,彷彿有著從高山上流下的被陽光照耀著的清泉,那清泉沖洗掉了我內心裡長年積下的一切憂傷。
她說:“像啊,你小時候就特別像,你一定老愛蹬腿,蹬得你媽媽直叫肚子痛呢。”
我越來越覺得,自從那天在計程車裡,柔娜因司機色眯眯的眼睛而在我的肩上*過後,她就對我比以前親熱多了。她也許真的把我當作了她的弟弟,在沒有熟人的時候,她可以如此輕易如此隨便的和我玩笑,甚至可以長時間的盯著我看而不臉紅。
可是我卻被她笑得不好意思起來,是我自己心中有鬼,因為我確實不只是把她當作姐姐。
我再不敢盯著她美麗的笑臉,我把眼睛從她臉上移開,有些不自在的向別處看。
我看到湖對面的楊柳樹下,有兩個人。一個是子鬱,另一個我沒看清臉。
我不知道柔娜有沒有看到子鬱,但子鬱一定看到了柔娜,看到了對著我開心的笑著的柔娜。我想起了子鬱曾經在我面前說過柔娜的壞話,我想起了子鬱最近的種種奇怪表現。我似乎忽然懂得了劉一浪為什麼要我在公司裡裝著和柔娜素不相識!
我在心裡暗叫,子鬱全都看到了,這下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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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公司裡那些同事沒有人提起過柔娜是個寡婦,足以說明子鬱只對我說過柔娜的壞話,我知道他是怕我愛上柔娜。
可是那時劉一浪還沒把我單獨叫進辦公室,那時子鬱還沒看到我和柔娜如此親近的在一起,那時子鬱還沒有近段時間的奇怪表現。現在不比當初了,就算他能忍住不在那些同事面前亂咬舌根,可難保他不會因為今天的事,跑到劉一浪面前搬弄是非;或是自己親自對柔娜做出什麼事來。因愛生恨的事我在裡看到得太多了。
我很不安,我看看柔娜。如果她也看到了子鬱,我想對她說,別擔心,無論會發生什麼事,我都會把它制止在發生之前。
柔娜沒有感到我的異樣,她正對著氣球裡的雪兒開心的笑著。既然她什麼也沒看到,我又何必去給她平添煩惱?我不如讓那些煩惱悄悄的來,又悄悄的去。
我沒給柔娜打招呼,我向湖那邊走去。可是我卻不見了子鬱和那個陌生男人。
子鬱,一個讓我感到不安的人,看不見他了,我卻沒有絲毫輕鬆,反而更加不安起來。我四顧茫然。
但是,在遠處的人群中我找到了子鬱,還有那個陌生男人。他們太容易被找到了,在人群中他們是絕對的亮點。
我看清了那個陌生人,那是個多麼可以輕視一切的男子,那是個能迷倒天下女人的男子,那是個讓所有男人都自慚形穢的男子。只有子鬱,只有子鬱才有勇氣走在他身邊,也只有子鬱才能和他互相軒藐。
他們並肩而行,他們相視而笑。一個風流倜儻,一個溫文爾雅;一個才比宋玉,一個貌似西子。一切歷來描寫才子佳人的妙語,都如此適合眼前的兩個男人。所有傳頌千古的愛情,都被眼前的兩個男人顛倒!
我若是他們兩個中的一個,我不會再羨慕天下任何人。誰說只羨鴛鴦不羨仙?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何必再乎他是男人還是女人!我再不懷疑馬克思和思格斯那幾十年如一日的偉大友情!
所有女人都忘記了身邊的男人,對他們投去異樣的眼光。所有男人都在女人們的眼光中,心生羨慕和嫉恨。
我甚至都呆了。
但是我終於還是清醒了,沒有忘記我為什麼而來。我在人群中大叫:“子鬱!”
子鬱沒有看我,那個陌生男人也沒有回頭,彷彿這世界除了他們兩個,再沒有別人。但我分明看到子鬱和那個男人加快了腳步,我分明看到子臉紅紅的,眼神很是慌亂。
子鬱是在逃我,但似乎卻並不是因了柔娜而逃我。痛苦嫉妒,因愛生恨,都不是,他的眼神屬於另一種。莫非是因了那個男人,莫非那個男人就是憶蘭口裡的上海經理?
如果真是這樣,子鬱誤會我了,他完全沒必要那麼慌張。我一定要給他說清楚,我沒有絲毫要藉助他認識那個經理的意思,我只是想要他把今天看到的事就當沒發生。
可是子鬱一直沒給我機會,他裝著沒聽到我的喊聲,和那個男人邊說笑邊向公園門口走去,和我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這太不可思議了,我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