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注意到教導嬤嬤的微變的臉色,帶到了琉璃水榭之後,在門口見到了雲舒,便上前說道:“這是宮中的教導嬤嬤。”
“梳予嬤嬤好,主子已經在裡間等著了。”雲舒微微頜首,面對一個宮中的嬤嬤,並無官職,她無需下跪行禮。
教導嬤嬤在宮中稱梳予,是宮中最好的梳頭嬤嬤,故此才名梳予,而並非本人。只是梳予卻還是有些疑惑的,她在容郡王府並未透露自己在宮中的名號,卻被當前這個小丫頭說了出來,這說明自己已經被她們調查過了。約莫已經猜到了的梳予嬤嬤便跟著雲舒走進了琉璃水榭,而挽香則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之後便朝著憑欄居的方向走了過去了。
琉璃水榭中的位置彎彎繞繞,若是第一次來,只怕要迷失在去到裡間的過道,這是容熙寧親自讓人做的。梳予嬤嬤跟著雲舒走來走去,似乎都是重複的景色,但是卻不一會兒就走了出來,心中有些感嘆此間主人的聰明。
“梳予嬤嬤,請進。主子在裡間等你。”走到了裡間的時候,雲舒停在門口,微微側目看向梳予嬤嬤。
梳予嬤嬤微微蹙眉,一張老臉上滿是對雲舒的不信任:“你……”
“還請嬤嬤進來一見。”就在梳予嬤嬤剛剛說了一個字的時候,就聽到了容熙寧自裡間傳來的聲音。
梳予嬤嬤心下一驚,便推門而入。門一開啟,就見容熙寧高坐在主座之上,一襲月白對襟的衣衫,襯得膚白勝雪,只是那張精緻的眉眼卻讓人覺得有些望而生畏。
“梳予嬤嬤。”容熙寧笑著看向梳予嬤嬤,只是眼中的笑意未達眼底。
梳予嬤嬤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緒,對著容熙寧微微行了個正式的宮禮,說道:“大小姐果真是聰慧過人。”
“多謝嬤嬤誇獎。”容熙寧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抬眸看向梳予嬤嬤,慵懶的樣子像極了一隻貓兒:“嬤嬤如此瞭然,想必能猜到我叫嬤嬤到這的來意了。”
梳予嬤嬤看著容熙寧尚未及笄就已經有了這般出眾的上位者的氣勢,有些感嘆,嘴上卻是回絕了容熙寧的話:“老奴愚鈍,還請大小姐明示。”
“若是嬤嬤你尚且愚鈍,那麼我身邊的兩個丫頭便是兩個傻子了。”容熙寧將茶杯置於桌面上,語氣生冷。
感受到了容熙寧散發出來的冷意,梳予嬤嬤便笑道:“大小姐棋高一著,老奴怎能與大小姐相提並論。”
“既然如此的話,嬤嬤不妨猜一猜,我叫嬤嬤來做什麼。”見梳予嬤嬤還在和自己周旋,容熙寧索性懶散的倚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著梳予嬤嬤。看樣子似乎大有與她周旋下去的感覺,若是她不說,只怕容熙寧在此處坐上一個晌午也是有可能的。
梳予嬤嬤苦笑一下,微微福了福身子,說道:“大小姐為了選秀之事讓老奴過來,只怕是有事吩咐。”
“嬤嬤好心思。”容熙寧撫掌大笑:“嬤嬤以為如何?我容郡王府的二小姐如何?”
容熙寧大笑的模樣讓梳予嬤嬤十分驚訝,若是她得知的訊息那是大小姐容不下二小姐,二小姐也同樣嫉恨大小姐,可大小姐如今的樣子竟然倒是有些袒護這二小姐。絲毫沒有對於二小姐的芥蒂的樣子,讓梳予嬤嬤覺得容熙寧的心思深不可測。
“大小姐想聽什麼。”梳予嬤嬤將目光放在容熙寧身上,直直的看著容熙寧的眸子。
那一雙眸子冷如寒星,裡面就好像是海底深淵一樣看不清。容熙寧任由梳予嬤嬤直視自己,微微一笑,帶著毫不客氣的語氣:“嬤嬤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但是千萬別忘了這容郡王府出去的人代表的是容郡王府,嬤嬤以為如何呢?”
梳予嬤嬤聽完容熙寧的話,眼角也帶上了一絲不屑,她還以為是什麼,卻不想也不過是想要排除異己的一個而已,只是這手段用得倒是高明。
容熙寧一直都在注意這梳予嬤嬤的眼神,見到她露出此種表情之後,微微一笑,宛若曼陀羅花一般:“嬤嬤最好還是認認真真的教導二小姐,若是二小姐未曾進入殿試,只怕梳予嬤嬤在宮中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梳予嬤嬤臉色微變,她在宮中行事已久,何時被人威脅過?竟然還是這樣一個未曾及笄的小丫頭!她怎麼壓得下這口氣!
“大小姐……”
“嬤嬤不要因為在宮中當差已久就忍不下我給嬤嬤這口氣。”容熙寧看穿了梳予嬤嬤的心思,嘴角一彎,打斷了她的話,一字一句說得十分刺耳:“既然早早就放棄了榮華富貴,今日被人踩在腳底下,也是自找的!”
看似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梳予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