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過什麼殺孽不說,甚至連虧心事都沒怎麼做過?
回想一下邱子傑說過的話,阮椒覺得也是,在他口裡那術士耗盡最後的力量把幾個紈絝送出去了,說是說讓他們找人來,實際上這術士能送走他們也該能送走自己,二選一之下還是選擇了自己留下,要是邪術士還真做不出來這種捨己為人的事兒。
那麼對於這樣的人,阮椒就覺得,有必要救一救了。
神靈嘛,萬事萬應,基本上只要捨得花神力,就能解決一切問題。
阮椒伸出一隻手,按在瘦小男人的胸口上,給他灌注了一道神力進去,保護住這傢伙的心脈,再給他把生命力給調動起來。
瘦小男人慢慢地睜開眼睛。
阮椒說:“你自己好好調理,我去救人了。”
瘦小男人嗆咳了兩聲,想道謝來著,但阮椒朝他擺擺手,就拉著宗歲重往樓上去。
看到宗歲重時,瘦小男人愣了愣。
怎麼還帶了個……普通人?朦朧中,他隱約覺得這個普通人哪裡不太對,但具體到底怎麼回事他也看不出來。
動了動身體後,他沒多想了,趕緊調動體內精氣,梳理、治療自己的傷勢,然後他拿出個小瓶子,肉疼地倒出裡面的丹丸送進嘴裡——出自全真教的丹丸,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弄到的。
阮椒上了樓梯後,就發現鬼氣更濃了,要是普通的道士過來,恐怕會覺得視線都被鬼氣遮蔽,根本看不到前往每個房間的道路。但是對於阮椒來說就不存在了,他轉過頭,把宗歲重拉得更緊,對他叮囑道:“學長要跟好我。”
宗歲重微微一愣,點點頭。
這裡有什麼不對嗎?在他的視線裡也有大片的黑氣,只是這些黑氣雖然濃厚,卻也不能阻擋他的視線,整個二樓在他的眼裡都是非常清晰的。
但既然小學弟這麼叮囑,他也沒必要刻意解釋就是了,以免岔開了他的注意力。
阮椒沒想到宗歲重的陰陽眼跟道士們的不同,於是叮囑之後,用神力遮蔽掉兩人身上的氣味,就拉著宗歲重一起來到了一個房門口。
剛到門口,他就聞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與此同時,還傳出一些古怪的動靜。
“啊……住手……”
“不要……”
“你們夠了……我不行了……”
“放……”
阮椒頓時反應過來,表情很尷尬。
怎麼辦,之前他就想著要救人了,都忘了這會兒估『摸』著正是豔鬼採補活人的時候呢,所以他跟宗學長倆這是直接撞上活春宮了?簡直無funk說。
宗歲重顯然也聽見了,目光微沉。
阮椒艱難地對他做出口型:“學長,這是我事先沒想好,不過再這麼下去那傢伙支撐不了了,我得趕緊進去救人,打斷……”他輕咳一聲,“……學長在這等我就行,自己多多留意,別被鬼偷襲了。”
宗歲重皺起眉來,說:“我跟你一起進去。”
阮椒:“啊?”
宗歲重也有些無奈:“你還小。”
阮椒被哽了一下。
他知道這位學長是認真這麼說的,只是,他真的成年了啊……
算了,事情不能耽擱,被一群豔鬼採補的人根本堅持不了多久,阮椒深吸一口氣,一腳就把那扇縈繞著鬼氣的大門踹開。
“嘭!”
門扇被一股大力直接踹飛了。
與此同時,阮椒兇狠地衝了進去,在他身上好幾道符“嗖嗖”打出,朝著四面八方貼出了一個符陣,把他和宗歲重都防護得嚴嚴實實。他的速度更是很快,眨眼間就到了床前,伸手一抓,就把被一個美豔女鬼騎在身下的年輕人手腕抓住,又一拽,拽著他到了符陣裡面。
年輕人的雙頰一片『潮』紅,但是除了雙頰之外的地方卻是慘白的,簡直可以用“面無人『色』”來形容,而他的表情似乎是很享受的,眼睛裡卻帶著濃濃的恐懼與慌『亂』,好像感覺到了一種莫大的恐怖在不斷地壓榨著他!這是對即將死亡的恐懼——不,應該說這種在生理上的享受中不斷流失生命力的恐懼,比起直接的死亡更痛苦,煎熬無比。
在被拖進符陣後,年輕人癱軟在地上,根本沒辦法支撐起自己的身體,但他的神智還是清醒的,一眼就看見了存在感特別高的宗歲重,臉上的恐懼幾乎立刻散去了不少。
“宗、宗老大……”
宗歲重:“嗯,沒事。”
年輕人的眼淚糊了滿臉,希望真的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