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
阮椒對上宗歲重深邃的眼, 覺得裡面好像有點什麼?但是下一刻, 這眼神就跟平時一樣冷靜而不帶太多情緒了, 於是他又覺得是自己看錯了。
宗歲重若無其事地開口:“解決了?”
阮椒腰一挺, 從他懷裡出來, 笑著說道:“當然, 這點小意思啦。”
宗歲重眉頭微動。
也許,對於城隍來說,真的只是小意思。
就在兩人說話時,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
“你說真的?那些、那些鬼,都已經被收服了嗎?”
阮椒回過神,才想起這裡不是隻有他跟宗學長兩個, 還有剛被他拉出來的苦主在呢。然後他就低下頭,看見一臉期待的年輕人。
之前也沒仔細看, 現在一看……
那白慘慘的小臉兒,那青到發黑的眼眶, 那浮腫的眼泡,那萎靡到了極點的表情……真的很慘烈啊。要說這小子的想法是有點過分, 不過, 那些豔鬼對他更過分啊。
阮椒:“放心吧, 沒事了。”
常立華如釋重負, 他又急忙問道:“我請來的那位大師呢, 他怎麼樣了?”
阮椒有點詫異, 居然還是個有良心的紈絝?於是又對他說:“本來快沒氣了,不過我給他吊了命, 他應該在自我恢復了。”
常立華滿臉感激地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多謝你了啊,大師怎麼稱呼?”
阮椒笑了笑說:“我姓阮。用不著謝我,我是看學長和邱公子承諾的錢的面子。”
常立華一愣,果斷又說:“就算這樣,阮大師您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您要是再晚來一點……”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很恐怖的事,打了個哆嗦,臉『色』發青,“……幸好您及時來了,就憑這個,給您都少錢我都心甘情願!”
阮椒見過的富二代也有不少了,其中有宗學長這麼老成持重規矩大要求高的,有那些嘴巴臭口氣重全世界都欠他錢的,有講義氣好哥們對他不錯的,現在又遇上這個會說話又好玩作死小能手的……品種也挺多樣的嘛。
不過,這種富二代相處起來還挺舒服的,會說話啊。
阮椒表情就更和氣了,甚至伸手拉了他一把,說:“別客氣,要不你先下樓?我跟學長在這收拾收拾殘局。”他轉頭看向宗歲重,小聲問,“學長,你身上帶了那個果子沒?我怕他自己下不去。”
當然了,這事兒本來請學長幫著扶一把也可以,但常立華現在這副被採補髒不拉幾的樣子……阮椒挺嫌棄的,也就幫著宗歲重一起嫌棄了。實在不行讓邱子傑來吧,反正他們一窩熊的。
宗歲重沒辜負阮椒的期盼,還真是隨手帶了幾顆果子以防萬一,當下就遞給阮椒一顆。
阮椒幫常立華給他塞進嘴裡,說:“吃了這個你多少能補點力氣,然後趕緊洗個澡吧,放心,現在別墅裡已經沒鬼了,有我們在,那些鬼也不敢過來,正好讓你好好收拾一下。”
常立華也是要面子的,在大口嚼了那果子後,發現自己果然有點力氣了,馬上撐著自己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表示:“我這就去洗澡,大師,宗老大,你們除了鬼就成,其他的放著我找人來收拾吧。”
阮椒朝他搖搖手,說道:“快去吧,邱公子還在外面等著呢。”
常立華感覺一股暖流湧來……『色』是刮骨刀啊!在如此悲慘的時候,幾個以為是酒肉朋友的哥們還能惦記自己,簡直是給他的人生塗抹上一層亮『色』,給他苦『逼』的夜晚中投入一抹亮光,他可不能讓人老等著他了。
不過……
常立華默默地走進浴室。
有這麼一回,估『摸』著他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想要找妹子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等常立華進了浴室,阮椒也沒真的去收拾什麼法壇,只是在附近看到還有成塊的陰氣,就用神力把它們打散,再找一找別墅裡其他對人有害的,也就差不多了。
最後,他走到法壇前,看了一會兒。
法壇不算很複雜,壇前供奉的東西則都如同阮椒記憶裡的那樣,準備的都沒什麼錯處,恐怕那術士說的還真是實話,他所在那派系傳承下來的道法也都是正經玄門的一部分。
至於邀請失敗,原因也跟他先前所想的差不多,一來現在已經沒仙女了,二來德行不配。
邀舞仙女術,是曾經一名玄門大能所發明的符術,中間的流程很複雜,每一個步驟都不能出錯。而一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