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對幾個素不相識的孤魂野鬼都能好好對待,卻因為一點不甘心就這麼欺負人。
認知頑固怎麼了,不相信鬼神又怎麼了?站在宗歲重的角度想想,他的確沒見過鬼啊,他們家親戚在他面前的時候也都沒遇見過鬼,不相信不是很正常嗎?要是他隨隨便便就相信了,那才是意志不堅定呢,還能這麼年紀輕輕的就撐起那麼多家子公司嗎?
阮椒放平心態,冷靜下來。
有錯就要認,他也不是個不能面對錯誤的人,給自己鼓了鼓勁後,他鄭重地對宗歲重說:“對不起。”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句道歉並不是僅僅因為剛才的失禮。
宗歲重聽出這句道歉的沉重,不明白原因,卻察覺只有接受才能讓對方好過一些。
他點點頭說:“沒關係。”
果然,對面的少年人鬆了口氣。
被忽略的宗子樂看著倆人的互動,總覺得哪裡有點怪怪的。
不過他心大,轉頭就丟到腦後了。
飯後,宗歲重還真帶著阮椒、宗子樂在院子裡散了會兒步,才開車送他們。
“去哪?”他問。
宗子樂主動回答:“歲重哥,你把我倆送到帝都大學那條街街口吧,我倆約好了再去別的地方逛逛。”
宗歲重答應一聲,提醒:“繫好安全帶。”
宗子樂和阮椒連忙照做。
沒多久,就能看見帝都大學的影子了,車子剛行駛到這條大街街口,宗子樂就嚷嚷起來:“歲重哥,就在這!就在這停!”
宗歲重把車開到旁邊停下,說:“不要回來太晚。”
宗子樂笑嘻嘻的:“哥你就放心吧。”
宗歲重又對阮椒說:“有空的時候,可以跟子樂回去做客。”
阮椒沒想到宗歲重會這麼說,連忙點頭,說道:“好的,宗先生,今天多謝您的款待。”他扭捏了一下,低聲又說,“失禮的地方,還請您見諒。”
宗歲重說:“不用客氣。我跟你是同校,在讀大四,你也可以叫我學長。”
阮椒嘴角一抽,從記憶的角落裡挖出一個場景。
那天,那夜,淒冷又寂寥,白裙子的清純校花楚楚可憐地呼喚著的,可不就是“學長”嗎?
只是……
這位,這張臉,哪裡看著像大學生了?當時他還以為是白校花為了跟已經畢業的帥哥拉關係,故意這麼叫呢,沒想到還真是在讀的。
但如果把實話說出來就太打臉了,所以阮椒乖巧改口。
“好的,宗學長。”
宗歲重隱約覺出一點怪異,但沒追根究底。
車門鎖開啟後,阮椒和宗子樂下了車,朝車子揮揮手,目送車子遠去……
等倆人連車的尾氣都看不見時,宗子樂才吐出一口長氣。
“哇,跟大魔王在一起的每時每刻,都這麼刺激。”
阮椒現在對宗歲重的印象不錯,斜眼看他,說:“你至於嗎?宗學長還挺好相處的。”
宗子樂拉著他就近找了個地方坐下。
“那是你跟他相處時間短……”說到這裡他突然想起什麼,轉臉看向阮椒,眨了眨眼,“不過學長,大魔王對你態度倒是挺好的。你不知道,他以前也見過我認識的朋友,也請他們吃飯,當時還算客氣,事後都要求我斷絕來往的,簡直是獨斷專行。”
阮椒狐疑地說:“真的假的,這麼霸道你也聽他的?”他又皺眉,“宗學長不像這樣的人。”
宗子樂沉痛地說:“沒辦法,咱家誰能拒絕大魔王啊。”他見阮椒還是一臉不信,才垮了肩,“好吧我說實話。那幾個是我以前的同學,平時老喜歡跟著我。我那時候不是小嘛,還以為他們真心跟我做朋友呢,回頭我哥請他們吃飯,他們那樣子……嘖,簡直就是原形畢『露』,全都是把我當二傻子耍的,我當然聽我哥的話囉。”
阮椒忍俊不禁:“你哥是對的,不過也挺強勢的。你那時候應該正中二吧,沒反抗?”
宗子樂的語氣更沉痛了,捂住臉說:“反抗了,被揍了一頓,老實了。”
阮椒默。好像挺慘的。
兩人隨便胡扯了幾句。
宗子樂悄『摸』『摸』地說:“學長,想好啥時候再去嚇唬大魔王沒?”
阮椒一臉古怪:“你還真是不遺餘力地坑你哥啊。”
宗子樂嘿嘿笑:“我這不是坑哥,是代表我全家讓他接受事實。”
但是,這回阮椒卻搖了搖頭,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