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歲重眉頭微挑。
要不是他早就見過了真正的城隍, 也親身參與了很多事件, 一連很多商圈中人家裡供奉神像, 他多半會覺得這是被邪教給『迷』『惑』了吧。
但是現在……
宗歲重說:“既然田寶成在神道方面很能幹, 你大可以把瑣事都交給他, 也早點解脫出來。”
阮椒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雖然不知道以後我會怎麼樣, 可我還年輕著呢,不想這麼早就只做鬼神不做人了。”
不然,他做城隍就做城隍,實力提升以後哪還會心心念念恢復血肉之軀?還不是因為做人還沒做夠嗎?他可才十八歲呢!
宗歲重贊同他的說法,輕拍了拍他的肩。
阮椒朝他笑笑:“學長是個挺好的老闆,我就先給你打工著。等學長你壽終正寢以後, 你那時候魂魄總會出來吧?到時候說不定我就可以拉著學長給我打工了!”
宗歲重沒料到阮椒會有這個想法,目光不自知地柔和了些。
“那在我還活著的時候, 就要好好『操』練你才行了。”說到這,他稍笑了笑, “不過等我*遮蔽的關鍵字*以後,要是你還需要, 我就給你打工吧。”
阮椒也沒想到宗歲重會這麼說, 不過……突然就更有幹勁了。
學長來給自己打工啊, 那至少得封個判官吧?學長的實力一定很強, 不知道能不能打?能打就武判官, 不能打就文判官!只是那時候他肯定給學長打工很多年了, 一時間身份換不過來怎麼辦?不行不行,學長給自己打工那得多爽啊, 努力努力,爭取學長活著這幾十年裡升級到都城隍去!到那時,嘿嘿嘿……
一邊想,阮椒一邊情不自禁地擦了擦嘴角。
宗歲重:“……”學弟有時候的想法,總讓他覺得深不可測。
韓莊一臉憔悴地坐在計程車的後座,來到了碧園飯店。
“定好的包廂,翠蓮居。”
“好的先生,您請跟我來。”
一路過去,服務員把人送到,又問了沒有其他吩咐後就離開了,韓莊推開翠蓮居的門,直接走了進去。
在包廂裡,一個頭挽髮髻、仙風道骨的道士已經坐在那裡等著了。
道士站起身,拱了拱手。
韓莊也是一樣。
然後兩人面對面地坐了下來。
道士已經叫好了一桌好菜,因為兩人都屬於正一教派的人,不忌諱這些,因此有葷有素,『色』香味俱全。
韓莊腦子裡還有點發昏,倒不是什麼別的原因,而是他在一線天那裡研究千年前的古鎮符很久,從中收穫不小,又在一線天裡那人面豆田仔細看過,一點點分析,也是耗費了很多心神。研究完以後,他在家裡睡了有一天一夜,差不多養了養後,就迫不及待地跟這個自稱城隍代理人的道士見面了。
道士叫田寶成,頗有名氣,韓莊其實是認識他的,只是他正因為認識,又見過面,所以也能看出田寶成在道法上只能說是半吊子,有點本事,但那點本事全是因為對方身上祖傳只能自用的法器,本身是沒多少實力的。不過,田寶成勉強算是半個玄門中人,而他做事也挺有良心,算是正派,大多是時候都能解決事情,韓莊他們這些大派的玄門弟子本『性』都還是高傲的,品行又端正,不會去刻意拆穿田寶成——畢竟,田寶成騙了人,卻談不上騙錢。
韓莊在一線天前見到田寶成的時候,有點驚訝對方的自稱,不過那時他忙著要打探一線天的情況,就沒怎麼觀察田寶成,只大致跟他說了聲就進去看了。
直到現在,韓莊才有心思仔細看看田寶成,也正是這麼一看,他才發現,田寶成現在給他的感覺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以前好像個精美的皮薄的花瓶,能裝點東西承不住重,現在就像大鼎,裡面的瓤子雖然還比較淺薄,但已經非常穩固,可以傳承千年。
韓莊這才相信,田寶成可能真的得到了城隍爺的庇佑,才能真正走上天師之道。
只是……
韓莊又有點鬱悶,本來他還沾沾自喜得到了城隍爺些許青睞,沒想到,這個田寶成卻得到了城隍爺代理人的身份,可不是一下就把他給壓下去了嗎?
於是,表情就不由得帶上一絲鬱郁之『色』。
田寶成何等人精?立刻就看出韓莊的心情不對,他一轉念,想起城隍爺也提起韓莊是他信徒的事,就明白過來了。
他拈鬚笑了笑說:“韓道友身為大派弟子,哪能和老道這樣的野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