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
阮椒不太明白為什麼學長突然說起宗家的事,但也挺有興趣,就安靜地聽。
宗歲重繼續說道:“曾祖在國外經營產業,很快有所發展,可是故土難離,也很關注國內的事。那段時間裡,曾祖千方百計讓人帶去了很多關於國內的資料。”
阮椒恍然:“那這些資料……”
宗歲重回答:“祖父好好保管著。我找個時間回老宅跟祖父說,不過那些東西不能帶出來,你要跟我一起回老宅查閱才行。”
阮椒如遭雷擊。
這、這寫作查資料,讀作見家長啊!完、完全沒有心理準備!這男朋友不還是嶄新嶄新的嗎,怎麼這麼快就要去見家長了?!不科學!
宗歲重很坦然:“家裡人早就想見你,一直沒機會而已。”
阮椒一愣,然後震驚。
宗歲重按了按他的肩膀,說:“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們一開始只是想見見我看重的學弟和朋友。而現在,你希望我把我們的事告訴他們嗎?如果你希望,我會跟他們說明,你就以我愛人的身份過去,如果你還沒準備好,那就依舊用學弟的身份。”
阮椒聽到前面時心情還挺複雜的,可聽著聽著,聽到“愛人”兩個字,臉上立馬就紅了,紅完以後馬上又白,沒辦法,他緊張啊!剛剛還在討論很嚴肅的問題呢,現在突然就提起是不是要回去見家長的事了,他、他腦子都攪成漿糊了!
宗歲重說的時候很自然,但看見阮椒的表情時,也不由頓了頓,回過味來,心裡有些發熱,又有些莞爾。
於是,他也沒催促,只等著阮椒自己慢慢調節過來。
阮椒已經是個有經驗的城隍了,面對個人問題的時候雖說會慌『亂』,冷靜的也挺快的。他強忍著羞窘的感覺努力思考了一下,才說:“還是,還是先用學弟的身份吧。我們主要是過去查資料的,用學長愛、男朋友的身份不夠莊重,不太好。”
總不能去見了家長後就賴在那不走還翻閱人家祖上留下來的東西吧?怎麼想都不妥當啊。
宗歲重尊重阮椒的意見,點頭答應:“也可以。回去我就跟家裡人說,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回去。另外,田寶成現在跟各道觀的關係處理得不錯,也可以讓他跟道觀的人提一提,找找戚二出山後那段時間冒過頭又不屬於道門的術士。”
阮椒眼睛一亮:“學長說得對,這也是條路,要是真冒過頭的肯定有人注意,而且道士裡面也有幾個長壽的,有的比奉山年紀還大呢,說不定也能知道點什麼!”
宗歲重頷首:“保家仙那邊也是,他們的壽數更長,跟人類也接近。”
阮椒笑了:“對!”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商量了一會兒,準備離開。
離開前,阮椒回頭看了小廟一眼,有點感慨:“學長,你說奉山那麼狡猾的人,不乾脆毀了這小廟的原因……是因為他不知道神靈居然有辦法能從破壞很多年的廟裡看到廟的記憶,還是沒考慮那麼多,只單純因為山神的緣故不想破壞呢?”
宗歲重平靜地說:“都有吧。”
阮椒笑了笑:“說不定呢,比不過也用不著多想就是了。那回奉山回來一趟,除了去看一眼李多喜以外,大概是特意把神像碎片帶走的吧……”
宗歲重:“嗯。”
一邊說著,阮椒一邊拉著宗歲重。
兩人舉步朝前走,沒幾步下了山,沒幾步上了公路,再走著走著,就好像散步似的,縮地成寸,很快回到帝都別墅。
事情到現在,進行得都很順利。
原本奉山很隱蔽、讓人無從下手,是因為除了從女鬼那裡知道了他以前的樣子以外,就連他現在長成什麼樣了都不知道——搞不清來歷,搞不清年紀,而人又有相似,線索太稀少,當然難纏得很。
可是,這回確定了奉山的年紀、來歷、以及再次確定他的相貌,尤其是他的年紀、出身和最早出現的地方,這就是很重要的線索了。
道觀、宗家、保家仙等地方能有資料可查,甚至說不定還能有“人證”,想要知道更多有關奉山的事,推測他現在所在的地方、行事方式,那就比以前容易太多了。這樣一來,奉山對於他們而言也不再神秘,等隨著他們找到的資訊越來越多,相信奉山也很難再藏住了。
這就是“只要找到一根線頭,能扯出來的東西就多了”的道理。
所以,阮椒回頭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召喚鬼神們過來,讓他們分別去聯絡各保家仙,然後入夢給田寶成,讓他去聯絡各大道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