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人面豆也一如以往, 在一番爭奪以後, 有一個人面豆趁機寄生在高昌的腦袋裡, 而高昌眼睛的變化, 就正是人面豆寄生的特徵了。
寄生以後, 還沒等徹底取代高昌, 人面豆就已經帶著高昌離開了一線天,高昌殘留的本能驅使下,讓他回到了溫泉山莊的房間裡,也因此讓王子新發現了不對勁,接下來,王子新找到張經理, 引起了後面宗歲重和阮椒的注意。
老鬼趴跪在地,好不容易說完了這一切, 那張老臉上就又出現了強烈的期盼。
“城隍爺,我們這些籬城人、幫助我們的朝廷隊伍生前跟那些叛軍死戰, 死後怨念不散,也是一心要跟他們死戰而已, 並沒有產生過害人的心思。尤其是劉先鋒, 他秉『性』正直, 從來衝殺在前, 卻絕對沒有因為橫死而變得面目可憎。草民請求城隍爺明鑑, 也願意與那些叛軍對峙!請城隍爺相信草民……”
阮椒聽他說話, 也觀察他的表情。
神目之下,沒有謊言, 這老鬼言行一致,表裡如一,確實句句都是真的。
既然這樣,阮椒對這老鬼的態度當然又好了一些——這些籬城的百姓們,說冤枉就真是很冤枉了。
“你放心,本官自會為民做主。”他笑了笑說,青面獠牙的臉上,神情居然很和藹,“因是那些叛軍強攻你等,你等被迫反抗,因此枉死,故而不會以*遮蔽的關鍵字*之罪判處你等。之後本官先行將籬城百姓一一審問,若是不曾身負罪孽之人,也如你一般,無罪釋放。”
老鬼聽了,感激不已,用力地磕了幾個頭說:“多謝城隍爺,城隍爺英明!”
阮椒見他激動,頓了頓,說道:“這件案子有本官做主,你魂魄俱全,也該放下心中怨氣,早日投胎去了吧?”
老鬼一愣——“投胎?”他陡然睜大眼,“草民還能投胎?”
阮椒正『色』說道:“自然可以,你等不過是被迫困在人面豆中,怨氣不散,方才錯過鬼門,在世上逗留千年。眼下判決已出,你理應前往陰間投胎。自然,本官事務繁忙,這為你開啟鬼門的機會,也獨有現下罷了。若是你不欲投胎,之後若再反悔,本官怕是分身乏術了。到那時,你若還想投胎,便只能在鬼節時,請求那玄門中人相助……且也未必能夠如願。”
開啟鬼門送他們投胎是城隍的職責不假,可要是每一隻鬼魂都給他們機會反反覆覆拖拖拉拉不做決定,現在鬼不多的時候還能做到,以後鬼多了可怎麼辦?不說別的,就說這回的幾千只鬼,要都猶猶豫豫的,他哪有那麼多閒工夫隨叫隨到?城隍爺不要面子的哦。
於是,這回阮椒是下定決心,那些沒罪名的都得儘快去陰間,要是一時想不通的,那就留著慢慢想,等待以後的機會吧。
老鬼對阮椒的說法接受良好,他是很久以前的封建鬼,光是阮椒現在給的機會就足夠讓他高興了,哪裡還敢有什麼不滿的?
當即老鬼就重重說道:“草民願意投胎,多謝城隍爺為草民做主!”
在阮椒的目光下,這老鬼身上的怨氣肉眼可見地消退,很快跪在他面前的就是一隻魂體不算很凝實的蒼老鬼魂了。被人面豆困住,到底還是對他有所損耗,讓他一點也不像是千年的老鬼,可也能是個普通鬼魂,來世也一定還會是個普通人。
對於這種冤魂而言,這樣的結局已經相當不錯了。
老鬼恭恭敬敬地給阮椒磕了個頭後,阮椒開啟鬼門,老鬼就走進裡面,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阮椒再次釋放出一隻鬼魂來,這回是個神態兇戾的少『婦』鬼,十指尖尖面貌扭曲,滿腔都是仇恨的模樣。他自然是先看她身上有沒有罪孽,發現沒有,再像是審問老鬼時那樣,審問這一隻女鬼了。
女鬼從焦躁到安靜,說出了自己的冤情。
她也是籬城人,死得尤其悽慘,是在叛軍進城以後,被他們輪流糟蹋而死的。在她死後,她的丈夫跟叛軍拼命,也*遮蔽的關鍵字*死,她的父母公婆向來和善,卻也因為夫妻倆的“不識相”,被殘暴地殺害了。
等成為變異人面豆以後,這隻女鬼衝鋒在最前方,撕咬起叛軍鬼魂來正是一把好手,每一次撕扯下來的魂體碎片都被她用力咀嚼吃了,尤其她見到的那幾個糟蹋過她、她永遠也不會忘記的臉時,就一心奔著他們報仇而去,恨不得將那幾只骯髒的野狗全都撕成碎片,嚼碎了入腹!
死後這女鬼怨氣沖天,實力也是人面豆中相當強大的。
不過,她除了自己的仇人以外,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