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過,宗歲重對自己看重的人並不會敷衍,還是回答說:“……有。”
阮椒:“……”
呃,哦。
阮椒對不熟的、可能的上司東嶽大帝殘魂是很敬畏的,就連試探的都是小心翼翼的,可對這位處處照顧自己的學長,那就很能放得開了。這時候,他明明有些尷尬,卻不知怎麼的,在遲疑過後,還是鬼使神差地開口了。
“那……是個什麼感覺?”
宗歲重:“……”
要怎麼描述?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最終宗歲重還是沒有描述——那種感覺他也沒法描述,只能含糊地說:“全身被戳了一下的感覺吧。”
這下更是對上了,阮椒也沒敢再細問,總覺得,再細問就不太好。
宗歲重也恢復如常,他見阮椒沒再問,心裡隱隱鬆了口氣,然後,他就繼續他們倆先前的話題,把妖蛇內丹被黑洞吞掉後面的事,也一一對阮椒說了出來。
阮椒聽完,沉思了一會兒,才說:“這樣處理挺好的。”他的目光看向牛頭馬面,落在李三娘鉤住的那條小蛇身上,果然,罪孽重重,難怪妖丹的氣也那麼不堪入目。“我這裡沒事了,三娘,覃姐,你們也去剿滅蛇窩吧,我這裡還有點事要跟學長說,等你們找到地方了,給我報個信,我再和學長去那邊瞧瞧。”
牛頭馬面當然是應命。
與此同時,少數幾個也留在神廟裡的鬼兵也跟著她們一起出去辦事了。
然後,阮椒先是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又抬頭看向宗歲重,很猶豫的樣子。
宗歲重直覺發生了什麼大事,主動問道:“阮學弟,怎麼了?”他稍微頓了頓,“是不是……你在陰間遇見什麼跟我有關的事?”聯想小學弟剛才提出的時間段,問他的問題,他好像有點什麼預感,又好像一晃而過,沒有深思。
阮椒躊躇歸躊躇,不過他在不知道學長願不願意暴『露』自己身份的前提下,先把下屬都打發走,就已經是做好決定要跟他說清楚了。現在被這麼一問,他抿抿嘴,說:“我就是個猜測,學長你也隨便聽一聽吧……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這個。”
畢竟,不僅僅是學長來歷的問題,還有宗家可能是一直面對危險的問題。不管是什麼人,想要對有東嶽大帝殘魂的宗家下手應該是不可能,但是,總不能因為這樣就讓學長懵然無知吧?而且就算生命沒危險,其他事上也說不準的。
不管什麼事,還是心裡有數為好。
阮椒決定說,就語速很快地迅速把自己的猜測以及猜測中會有的一些可能和盤托出,期間他微微垂眼,都沒敢去看宗歲重的表情。
宗歲重也確實沒想到小學弟跟他說的會是這個,但是,隨著小學弟的敘說,他的腦子裡卻好像突然閃過了很多畫面,很多都是模糊不清的,可從這些畫面裡,卻似乎昭示著,小學弟的猜測,大多對,也有細節不對……
阮椒一口氣說完後,深呼吸,猛抬頭。
出乎意料的,他發現這位宗學長是若有所思,而沒有他想象的震驚。
阮椒一愣,忍不住問:“學長,你怎麼看?”
宗歲重沉『吟』道:“我覺得,我不是你說的那位東嶽大帝。”
阮椒:“啊?”他脫口而出,“這不可能!”
宗歲重難得『露』出一抹笑意,沉聲說道:“東嶽大帝有夫人,但是我剛才‘看’到的那些畫面裡,我是沒有夫人的。而且,我也覺得,我從來沒有過夫人。”
阮椒對上宗歲重有些深邃的眼眸,“呃”了一聲,臉上有些發燙。
這個,其實……哎……
宗歲重看阮椒說不出話,又笑了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神情微肅,說道:“你說的我曾經是殘魂的事,這個是真的。我隱約有個印象,是一直在泰山深處沉睡,後來天地不容神只生存,神只全滅時,泰山上所有的神靈全都煙消雲散,我受到波及,剩下殘魂,苟延殘喘。在漸漸支援不下去的時候,有一個車隊從泰山前經過,他們應該會遇到連環車禍而死,不過這家人的福澤深厚,不應該有這個厄運,我福至心靈,進入其中一輛車裡,剛剛有孕的夫人腹中,成為了她的孩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