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語。那純淨的面容在這汙穢的河底世界顯得十分詭異,再回想剛剛他噬魂的樣子,更是讓人心內凜然。
“天羽。。。”他微微吐出兩個字,沈言清腰間的紅劍便開始震動,他輕輕向著沈言清伸出手,天羽劍便掙脫了沈言清向他飛去。沈言清欲上前奪回,卻被那人佈下的氣場攔住。
那人接住天羽便輕輕將它貼在臉邊,無比愛惜地摩梭著劍身。眼眸輕垂,竟有兩行淚水自他眸中落下,只不過淚滴烏黑,在他臉上留下兩條黑痕,讓他哀憐的臉有些恐怖。
其實見他的舉動,沈言清已猜到他是誰了,便也沒有打擾他,只靜靜地看他撫劍而泣。心中無數思量,他為何落入此等境況,吞噬怨靈之人竟正是玄冥河的主宰——北方靈龜大帝墨隱?!
他撫劍良久才抬眼望向沈言清道:“你見了她?!”
沈言清點頭道:“赤吟讓我傳話給你,她的魂魄已與不死火山相融,讓你不用救她了。若你念情,便將火熾歸還空雀一族,助它們誕生新的不死鳥,讓她免於再受火灼魂魄之痛。”
“不死鳥唯她一人!”那人臉上黑氣隱隱,聲音突然提高:“唯她一人,唯她一人!”他瘋狂的仰天大笑,沈言清卻看到黑淚在他臉上縱橫。
“墨隱,玄冥之主!”藍漠在一旁發出冷哼一聲。
“墨隱是誰?!他早死了,死了!!”那人突然止了笑聲,打斷藍漠的話,無情的目光掃過藍漠與沈言清十指交握的雙手:“誰讓你們牽手的?”他話音未落便自袖中放出一道黑氣。
汽泡破碎,藍漠連忙抱住沈言清向前一個俯衝,衝入墨隱的氣場之中。
墨隱輕笑:“藍傲的兒子?東滄公主?〃他的眼眸不斷打量著二人。
“赤吟很痛苦,你若心中有她,就放她去吧!”沈言清想著火山內赤吟欲死無門的終日在火中灼燒。
“放了她?我們已經分開百年了,但她在火中燃燒的樣子每日都會出現在我腦中,如何能放?神獸若放棄靈魂,便真的死了。真的死了,你懂嗎?”墨隱的臉上現出狠厲:“沒有輪迴,只有毀滅,永遠的毀滅!”
他的臉掃過藍漠,陰笑著對沈言清道:“他也一樣,只有毀滅,而你會在生生世世的痛苦中輪迴。哈哈哈”
“你們已經痛苦了百年,還不夠嗎?”沈言清氣他的瘋狂,大聲質問。
墨隱瘋了一樣,一時狂怒,一時欣喜道:“不夠,為了永生,這算何痛苦。去告訴赤吟,我們會一起永生,去告訴她,我會陪她永生!讓她等我。”
“空雀族是她的族人,你不歸還火熾,置她於何地?為了你,她要了青然的木精,不還木精,又讓她情何以堪?”沈言清還想跟他講道理。
“即是她的族人,理應為她獻身。青然?卻是他自願。”墨隱一聲冷哼,無情地說。
“你就不怕赤吟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嗎?還要繼續在此吞噬怨靈?”沈言清還想說什麼卻被藍漠攔住:“與瘋人多言無益。”
“我現在的樣子?哈哈,現在的樣子?”墨隱眼中放光追問著沈言清,他的眼底現出瘋狂的血紅之色,隨著追問,他的面孔漸漸變化。
沈言清眼中越來越驚恐,墨隱那張有些邪氣的臉,臉皮開始一塊塊捲曲,掉落。露出筋脈糾結的肌理,沒有眼瞼的眼珠呆滯,佈滿血絲。口鼻縱作一處,在血肉模糊中透出幾個孔洞。原本如瀑的長髮,七零八落的堆在頭頂,焦枯捲起。他伸出的手,只剩下血肉模糊的白骨。
他聲音暴怒道:“百年來我葬身在這玄冥河底,與怨靈為伴,與浮屍為伍。就是為了讓她活著。這一切皆是為她,為她我什麼都可以做。噬靈怎樣?縱使毀滅天地又如何?”
想來這副模樣便是他被火山燒灼後的樣子,怪不得人瘋狂至此。沈言清暗想。但縱使如此,也不是他噬靈禍害人世的理由。
“隨便你怎樣,把火熾木精拿來便可!”藍漠在一邊已看得不耐煩,青袖鼓舞,雙手已聚起七清決。
“為空雀族討要火熾,笑話!恐怕是為了她體內的紫焰,人不為已天誅地滅,何必要找籍口。”墨隱周身散出黑氣,眼光掃過沈言清,面目愈發猙獰道:“念你們帶來赤吟口信,不殺你們,去吧。”他揮袖間,黑浪襲來,將沈言清與藍漠生生向後拍出數米。
藍漠牽住沈言清,穩住身形,便一道青風決繞住墨隱的身形,一道怒冰決刺出無數道冰凌。可墨隱卻避也不避,只陰笑著任那些冰凌破體而過。隨著身體被刺穿,絲絲黑氣自傷處冒出。
沈言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