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沈言清只對外宣稱大巫醫雲遊去了,歸期未定。又多方打探了關於符咒的事情,飛卿如果會此惡毒的手段,當然要知已知彼小心防範才行。
原來這符咒是北靈境內一種秘傳之法。大到咒死、咒病,小到咒失眠。其實是一種深度的催眠術。但這種催眠術使用的前提,是要對被咒者的情況十分了解。才能有的放矢的下咒。
比如飛卿給紅綃下的咒,便是會觸發她的心裡認定,讓她不斷強化自己是鮫人,不是人。在這種強化的過程中,她的化身術便會失效,所以紅綃才會現出魚尾。
而且在這個過程中,飛卿算準了,鮫人離水幾分鐘便會因無法呼吸而氣絕,除非紅綃當時人就在海邊,尚有活命的可能,否則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幾分鐘之內便躍身大海的。
所以她這符咒,若是下給旁人,毫無作用,可下給紅綃卻足以致命。飛卿就狡猾在,知紅綃對醫藥毒物十分在行,卻偏選這小小符咒,讓人防不勝防。而且第一次與紅綃見面,當時就能出手,可見她多年來對紅綃忌憚頗深,這符咒才能信手拈來。飛卿這個老妖怪,真是狡猾得可怕呀?!
沈言清懶散地靠在臥塌上,手中不停地把玩著攝魄。心中卻一刻不停地思量著,影木、鮫珠。。。哼,她的目光越來越深遠。突然她起身向外吩咐道:“備馬,我要去別館見西煞太子。”
藍漠一直坐在海神殿的平臺後面,眼神透過窗欞瞄著沈言清,見她憋了半日終於有了動靜。一副坦然的樣子奔馬廄去了。藍漠輕笑,便也翩然下樓。
皇宮中的飛卿顯然已經嗅到了危險的味道,自從沈言清帶紅綃進宮給滄海醫治後,她便以給皇帝祈福為由,閉關齋戒一百日。整日關在飛昇樓,不肯露面。
可一連數日,卻不見沈言清有什麼動作。她每日只都約著雲鬼、金驍在東滄都城到處閒逛。藍漠遠遠跟著,也不知沈言清在玩什麼花樣,反正他不相信她會真的就這樣算了。
這一日,沈言清以品嚐海味為由,請了雲鬼與金驍在東滄都城最有名氣的天海樓吃飯。藍漠斗笠遮面尾隨而來,看他們進了二樓雅間,也隨意找了個不起眼的桌子打發時間。他前幾日一在街道上現身,便會引起圍觀,還是將臉遮住為好。好在現在三國太子齊聚東滄,連日來東滄居民見了不少奇裝異服之人,故爾他遮住臉龐倒也不足為奇了。
並沒有胃口進餐,只隨意點了些茶有意無意地啜著,本以為這女人脾氣急躁,沒想到做起事來還能夠沉得住氣。正自琢磨,忽見門口人影一閃,轉眼又不見了。藍漠眸光一冷,死靈?!是衝那個女人來的?
但那個影子,卻只在酒樓裡轉了幾圈便飄走了,似乎沒有對沈言清不利的意思。藍漠沒有出手,只不動聲色的隨在那影子後面。
天海樓雅間內,魚鮮菜美,酒醇興高,沈言清卻隔窗望著街道上藍漠尾隨死靈而去的身影,眼中若有所思。
龍王久未露面。這幾日卻總在暗處現身,似與大家不相識一樣。想起之前在海邊沈言清那次失態,西煞二人都已隱隱感覺到了問題。但女孩家的私事,怎好過問,故云鬼便假裝沒看到沈言清一瞬的失神。
而金驍卻明顯是藉著酒意,故意問道:“公主,你與龍王是怎麼回事?”
沈言清一笑,並不回答,只仰頭將酒飲盡。
“若是龍王不插手公主的婚事,那麼此次我們幫了公主,我家太子是否更有機會迎娶公主回西煞了呢?”金驍一門心思就是壯大雲鬼在西煞國內的影響,說話未免過於直白。
沈言清看雲鬼面露慍色,越發覺得金驍愚昧。手中把玩著酒杯,似沒聽到他講話般幽幽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雲鬼痴痴愣住,金驍卻也知她是諷刺自己,便氣哼哼地喝了杯中酒,不再言語。
且不提三人推杯換盞,藍漠一直跟在那死靈身後,看它一路進了東滄皇宮,眼光一凜,果然。。。
☆、第八十七章:入宮刺殺
東滄後宮,飛昇樓內。
墨烏佝僂的身影立在黑暗之中,飛卿面色陰冷。
“師姐,她連著幾日都與雲鬼混在一起,不是飲酒便是賞景,並未有什麼異常,會不會紅綃根本沒。。。”
“哼,不會,紅綃那賤人必死無疑,只是沒想到這丫頭倒沉得住氣。”飛卿清純的臉籠著黑氣,陰沉得像鬼一樣。
“那。。。繼續跟著?”墨烏請示道。
飛卿一揚手:“不必,只是飛昇樓的警戒不能放鬆,再找肅夜多調些死靈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