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清迅速從肅夜身邊站開一步,冷聲道:“北靈肅夜。”便不再理會兩人徑直進入大殿。
星鷺正欲拱手與肅夜打個招呼,肅夜只冷淡地瞟了他一眼便緊隨沈言清而去。
這兩尊瘟神,讓沈言清避無可避,只能循著禮數找了自己的位置坐下。繼續把他們當空氣。
星鷺見她一臉冷意,便也只好悻悻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時可憐巴巴地偷眼瞧她。肅夜卻毫不掩飾,一瞬不眨地盯著她。還自行拿起桌上酒壺斟酒,淺笑著向沈言清舉杯,換回她冷眼也不在乎,自斟自飲起來。
帝后尚未入席,他此舉有失禮數,過於狂妄了,他卻依舊我行我素,旁若無人。
少時,雲鬼也進入大殿了,金驍依舊像尊神一樣跟在他身後,高大的身形將他籠罩。一金一白,一文一武兩道身影,在沈言清看來無比搭配。忙起身相迎。雲鬼依舊彬彬有禮的笑著向她施禮:“公主。”
沈言清笑著還禮,將他二人引至座位。不理會星鷺和肅夜的眼神,便若老朋友般攀談起來。
“公主,身體可好些?”雲鬼關切的尋問。
“壯得像頭牛。”沈言清調笑道。
“滄月你幾時跟他這樣熟?!”星鷺的聲音有怒氣又有些委曲,像撒嬌的小孩,怒視著雲鬼。
雲鬼起身與他打招呼,星鷺只氣呼呼地還禮,眼睛卻依舊充滿敵意。
肅夜被冷在一邊,突然看見沈言清頭上的水魄。自上次山洞中逃走後,他才知道沈言清身上掛的便是龍族水魄,只恨上次沒有順便奪到手。看她將藍漠所贈之物招搖在頭頂,心中陡升怒意。
“龍王是否也膩了享用本王的殘羹冷飯?公主便改去勾引這不男不女的傢伙了?!”他在一旁惡毒地說,眼睛卻不看眾人,只懶散地盯著手中的酒杯。
他此番話,只有星鷺不甚明白,但他說公主勾引雲鬼,他還是聽明白了。正想替沈言清出氣,一邊金驍已起身到肅夜身邊,居高臨下地威壓道:“肅夜太子,在別國還是收斂些,想人人都知你是個不人不鬼的怪物嗎?”
肅夜性子陰狠又極易怒,他修煉噬靈之法,又御死靈,身體比常人僵硬。對味道、疼痛和刺激日益失去感覺。但人生本應百味,若失了味道,縱是不知疼痛,也並非幸福。
他內心其實非常痛恨這種不痛不癢的感覺,此時金驍說他非人非鬼,正刺中他的心結,他瞬間便被激怒,眼中閃過一抹殺意。“咔嚓”一聲,手中的酒杯被捏得粉碎,掌中鮮血直流,他卻連眼都未眨一下。
金驍卻哈哈一笑,視而不見地按住他的手腕道:“太子不是想動手吧?”兩人手上暗暗教量。誰也不肯讓步。
此時殿外太監唱喝:“皇上、皇后駕到。”
見滄海攜著飛卿自殿外而來,金驍與肅夜才互相狠狠地對望一眼,鬆開了手。帝后二人上殿於正位落坐,眾人各自回位向他二人施禮後,才又分別落坐。
帝后落座,並未理會殿上的暗中較量。依次向三國太子的到來表示歡迎,又囑別館妥善照顧三位太子大駕。做了些表面文章後,才聊到正題,滄海便將之前沈言清的計策向三國太子提出。
下面幾人或心中思量,或心懷鬼胎。只有星鷺直心直肺道:“滄月只有三十歲壽命?”那面上盡顯關切之態,餘的根本不考慮便對著沈言清道:“你放心,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把影木為你找來。”
沈言清心中雖感動,卻真的不能接受他的情意,只能冷冷對他點頭,故意讓態度疏離。心想如果不是這星鷺戀著滄月,自己真的很樂意與這種心思赤誠的人成為朋友。而眼下還是不能讓他有任何希望。
雲鬼也替沈言清惋惜,心裡想著出於朋友之義,替她去尋影木也無不可。便欲點頭同意,卻被金驍按下。
“依皇上的意思,誰能找到影木,滄月公主便嫁予誰?”金驍問道:“若是皆未尋到呢?”
“皆未尋到,我們再尋它策。此法各位太子各展其能,不至於失了和氣。”滄海笑道。
“為自己的愛妃續命,無甚不可。”肅夜冷言道,若來沈言清狠狠一個白眼,便笑得更濃。殿上飛卿微微皺眉,不滿地瞥了肅夜一眼,又很快掩飾過去。殿上無人覺察,沈言清卻注意到了飛卿細微的面部變化,越發肯定他們之間問題。
滄海亦不滿肅夜的傲慢,輕咳一聲。飛卿此時卻忙笑言道:“北靈太子看來對我們公主情有獨衷啊。”這一句便替他圓過了皇帝的不滿。
雲鬼起身向滄海施禮道:“縱使不能迎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