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見司馬氏的微弱了。
晉元帝登帝位以後,不滿意王氏的驕橫,想削弱王氏勢力。他引用善於逢迎的劉隗、酗酒放肆的刁協作心腹,並且暗中作軍事佈置,釋放揚州地區內淪落為僮客的北方流民,把他們組成軍隊,任命南方士族戴淵為徵西將軍,都督兗、豫等六州軍事;劉隗為鎮北將軍,都督青、徐等四州軍事,各率萬人,分駐合肥、淮陰,名義上是北討石勒,實際上是對付王敦。王導因此被疏遠,但他仍能保持常態,不作計較,說明他胸有成府。王敦本來是個野心家,乘機以反對劉隗、刁協,替王導訴冤為藉口,於永昌元年(322年)自武昌舉兵,攻入建康,殺了戴淵、周顫、刁協,劉隗逃奔石勒。王導認為佞臣擾亂朝綱,同意王敦來“清君側”,但當這些人被殺逐以後,帝室勢力退縮回去,王敦還想進一步篡奪*,王導便表示堅決的反對,出面來維護帝室。原來西都覆沒、四方勸進的時候,王敦欲專國政,恐怕元帝年長難制,想更議所立,王導不從,及至王敦攻入建康以後,對王導說:“那時不聽我言,幾乎全族被滅。”但王導始終不為所動。王敦無法實現他的野心,只好退回武昌。
太寧元年(323年),晉元帝病死,晉明帝(司馬紹)繼位,王導輔政。王敦以為有機可乘,又加緊圖謀篡奪,王導站在維護帝室立場堅決反擊。這時王敦病重,不能自將,其兄王含為元帥,以水陸軍五萬陳於江寧南岸。王導致信王含說:“你今天這番舉動,恰似王敦當年所為。但形勢已完全不同:那年是因為有佞臣亂朝,人心不定,就是我自己也想外離以求自濟;可是今天,先帝雖然去世,還有遺愛在民,當今聖主聰明,並無失德之處。如果你們竟妄萌逆念,反叛朝廷,作為人臣,誰不憤慨?”並堅決表示“寧為忠臣而死,不為無賴而生”。同時具體部署兵力堅決抵抗。先是王導聽說王敦病重,就率子弟為敦發喪,將士們以為王敦真的死了,大大鼓舞了士氣。在一個夜晚,王導命將軍段秀、中軍司馬曹渾率甲兵千餘人渡江偷襲,王含無備,被殺得大敗。王敦得報以後,氣急敗壞地大罵王含:“這個老婢,壞了我的大事!”不久就死了。王敦無子,以含子應為嗣。軍敗,含父子西奔荊州,為含從弟荊州刺史王舒沉殺於長江。王敦雖因謀反而死,但王導卻以保衛帝室有功,以司徒進位太保,從弟彬為度支尚書,彬子彪官至尚書令,位任不衰,琅砑王氏仍然是當時最大的望族。
太寧三年(325年),晉明帝病死,幼主成帝(司馬衍)繼位,王導與外戚庾亮輔政。歷陽(今安徽和縣)內史蘇峻又自淮南舉兵入都。後為荊州刺史陶侃、江州刺史溫嶠聯軍消滅,收復建康。王導是堅持維護司馬氏*的。
鎮之以靜群情自安
王導為政的措施之三,是“清靜為政”,即用“鎮之以靜,群情自安’’的方法,來處理東晉統治集團和廣大民眾之間的矛盾。實際上是在有勢力的大族相互牽制下,以民眾為犧牲,對於這些大族和代表他們利益的官吏壓迫百姓的行徑,不加干涉。東晉初年,石頭倉米一萬斛為豪強所盜,朝廷不去追究,卻以處置倉庫監守來塞責。江南萬頃江湖,盡被世家豪族霸佔,百姓下一網、安一篆,都要被沒收魚器和罰絹十匹。有民謠憤怒地唱道:
廷尉獄,平如底;有錢生,無錢死!
這就是王導的“舉賢不出世族,用法不及權貴”方針的具體執行。王導作揚州刺史,派屬官到本州各郡考察政治。考察官回來都向王導報告郡太守得失,只有頤榮的族子頤和不說話。王導問他所到些什麼事?顧和說,你是國家首輔,應該讓吞舟的大魚也能漏出網去,何必計較地方官的好壞?王導連聲稱讚他說得對,其他的人都自悔失言。他晚年常說,人家說我糊塗,將來會有人想念我這糊塗。的確東晉就是靠糊塗來求安靜的。如陳顴曾致信王導說:西晉所以顛覆的原因,在於用人不當,重虛名不重實用,看門第不看真才,政事敗壞,不可挽救。現在應該改變舊習,分明賞罰,拔賢選能,共謀中興。可是王導不聽他的勸告,聽任參佐避事自逸,清談誤國,而月把屢發正論的陳顴貶出去當郡太守、明帝死後,王導和庾亮同受遺詔,共輔幼主。當時庾亮以望重地逼,出鎮於外。有人曾經向王導進讒,說庾亮可能舉兵內向,勸他密為之防。王導說:“他若來了,我就‘角巾還第’,有什麼可怕呢?”表現恬淡無為,不計進退;可是王導心裡對庾亮很不服,罵庾是“塵汙人”。
除了政事以外,王導對於教育事業是關心的。當時軍旅不息,學校未修。他曾上書元帝,提出“尊道而貴士”,“先教而後戰”,“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