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自己擅長的方面表現,便不肯鬆手,道:“伯母,我來吧。”
石氏見他堅持,也只得放棄。眼見得甚是熟練,倒也漸漸放下心來。青玉擀皮,曉陸和石氏包餃子,看著一個一個小圓寶一樣的小餃子,石氏忍不住誇讚道:“曉彬手挺巧的嘛。”
曉陸得到了未來岳母的肯定,臉騰一下就紅了,謙虛道:“我哪巧啊,跟伯母還差的遠呢。”
青玉接了一句:“他本來就巧的很,不光會包餃子,還會做菜呢,不管是煎炒烹炸,還是蒸煮熬燉,都很一手,做的菜可香了,哪天娘你讓他露一手?”
曉陸得了鼓勵,信心倍增,做起活來就更有積極性了。不只搶著盛飯、涮碗、放桌子、擺椅子,還殷勤的替沈四海倒酒。
沈四海坐下,將小酒盅推到曉陸面前,道:“咱爺倆喝兩盅。”
青玉便瞪了一眼曉陸,跟沈四海說道:“爹,您要喝就自己喝吧,曉陸他沾不得酒,一喝酒就上臉,跟塊大紅布似的。”
曉陸忙道:“沒事,少喝點沒事。”幾乎是誠惶誠恐的端起酒盅。
沈四海看自家閨女還沒成親呢就這麼維護曉陸,很是不悅,看向曉陸還算懂事,這才道:“這酒啊,不能多喝,喝多了手抖,腦子也不好用,你們年輕人切記不能喝大酒,平時有事有客少喝一兩盅不妨事,倒有舒筋活血之效,對身體保養是有好處的。”
曉陸點頭:“我平時滴酒不沾,不過少喝兩盅也不礙的。”
石氏熱絡的招呼著曉陸吃菜,沈四海則和曉陸不緊不慢的喝酒,一頓飯吃下來倒也熱熱鬧鬧。曉陸只喝了兩盅,果然不勝酒力,臉紅如霞,神智倒還清明,不過說話也多了起來,倒也沒再磕巴。
他端起一盅酒,站起身朝著沈四海道:“伯父,我敬您一杯。在敬您之前,我想跟您說兩句心裡話。我這人嘴笨,沒什麼大本事,將來只怕也沒什麼大前途了,可是我肯幹,我能付苦,一輩子平平安安的,應該還是能辦到的,我知道我配不上青玉,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歡她,我也願意一輩子都對他好,也會孝敬您二老,像對待我爹孃一樣,還請伯父給我一個機會。”
他端著酒盅,誠懇的望著沈四海,大有他不喝便是不同意,他若不同意,他便一直賴在這不走了的趨勢。
石氏瞥了一眼沈四海,接話道:“這孩子,我們瞧著你就是個懂事,孝順,明理的,也知道你一定會對青玉好……我們可從來沒有看輕你。”
青玉在一旁垂著頭,沒作聲。曉陸做到這個地步,她都覺得難受。曉陸也是個人,也有尊嚴,若真的論起來,到底誰配不上誰還有得說道呢,憑什麼要這麼拿捏和搓磨他呢?
也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這會卻低三下四,把自尊都踩到腳底下去了。要是他真的想說親,未必就不能說到比自己還漂亮,還年輕,還溫柔的娘子。
可他自己說了,他不想說親。這麼多年,家裡給他找的,他有的連看都沒看,他說他一直在等著青玉。青玉一天沒成親,他就一天不娶。
大不了,打一輩子光棍。
他說這話時,眼睛都是紅的。青玉相信他說的是真話,他不是個會說甜言蜜語的,可正是這些大實話才最真誠。
沈四海沉吟的時間並不長,可這短暫的沉默卻像一塊大石頭,壓的曉陸的頭緩緩的垂了下去,壓的青玉不得不抬起頭,眼中積蓄的不滿幾乎要變成憤怒傾洩而出,壓抑的石氏不得不中斷了話頭,覺得有些窒息的無措。
她想幫曉陸,畢竟那也不過是個孩子,可畢竟是自己的閨女要嫁給他,在不可知的未來裡,也許他會突然化身為中山狼呢?這會的偏幫就是害了青玉。
她想安撫青玉別生氣別跟做爹孃的翻臉,爹孃無論做什麼都是為了她。如果沒有愛,又哪來的這麼多擔心?如果沒有擔心,又何必這麼為難曉陸?
她想化解這尷尬的氣氛,她很怕沈四海一開口就是硬梆梆的拒絕。可是這種態度,不是拒絕也勝似拒絕了,而且比明面打曉陸一個耳光還讓人難堪。
可石氏只能張惶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無力的很,不知道該幫誰。
沈四海舉起酒盅,放到了嘴邊,稍微抿了下,就是一仰脖,整盅酒都灌了下去,大概是喝的有點猛,也大概是想著心事,小小的嗆了一下。
石氏立刻道:“你慢點喝,著什麼急啊?青玉去倒杯水來。”
曉陸和青玉幾乎是同時一鬆,彼此對望一眼,都覺得有點欣慰。沈四海示意所有人都坐著別動,咳了兩聲,嗆勁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