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可是我更喜歡現在的你。”
他的神色頹然,氣息都有些不穩,“我那時候、那時候以為……喜歡一個人就是不能對她太好,不然她就會跑掉。”
他仰頭看著塗畫,眼裡霧氣濛濛的,連眼角都是紅的,塗畫甚至產生了一種下一秒這個人就會哭出來的錯覺。
“那不是我的本意,塗畫。”他的心臟劇烈的顫抖著,嘴唇張張合合,好容易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我只是用錯了方法,現在我知道錯了,也不會一直錯下去,你怎麼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話到最後,甚至帶著了濃濃的哀求,塗畫靜靜的看著他,唐至意卻並不跟她對視,只是將臉扭到一邊。好幾秒後,塗畫卻驟然聽到一陣壓抑不住哽咽聲。
她忽然想起了大四那一年的事情,那時候她代替宿舍老大和經管院接洽,有一次經管院借了他們的報告廳舉行辯論賽。
結果那次的辯論賽,他們學校新來的校長不知道抽了什麼風,竟然去觀賽了。最後對經管院的辯論賽給了巨大的肯定,據說大筆一揮,還給經管院撥了不少研究經費。
經管院的一群人樂的差點找不到北,當天晚上就拉幫結夥出去慶祝,還非要拉著她。
塗畫當時一點準備都沒有,連手機都沒顧上充電就被他們拉到了一家飯店。當天晚上,那些人一直瘋狂的鬧到十一點多,才勉勉強強放塗畫回去了。
塗畫一個人穿過黑漆漆的小樹林戰戰兢兢的往宿舍走,好容易到了樓下,猛地看到一個人正在路燈下焦躁的走來走去,嚇了她一跳。
走近了一看,竟然是唐至意!
唐至意一看到她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說她行為不檢點,大晚上了還跟一群男生出去吃飯,越說越氣憤,到最後口不擇言的都要跟她分手,塗畫好不容易才把他哄好了。
只是她一直不明白唐至意為什麼要發那麼大火,後來在一起的聚餐中,唐至意的室友不小心說漏了嘴。
“塗畫,你不知道,至意這人悶騷的很呢,你不是每天晚上都給他發晚安簡訊嗎,那天你忽然沒發,他怎麼打你電話都打不通,急的跟什麼一樣,差點都報了警。”
後來塗畫回憶起來,方才發現唐至意那時候竟然是紅著眼圈的,而且說話的時候還不住的抽鼻子,那時候她太緊張了,反而連這麼明顯的事情都沒發覺。
就和現在一模一樣……不,這時候更加委屈,也更加的……痛苦。
塗畫怔怔的看著唐至意,忽然在瞬間失了語言。
她是怕他的,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那種怕,而是怕自己對他陷得太深爬不起來。那樣絕望的情緒三年前有過一次已經夠了,如果再來一次她一定會崩潰的。
可是看著這樣的唐至意,塗畫心裡竟然不由自主的升起了另一種情緒。
或許可以試試呢……也許、也許他真的在改變。為什麼不試試,明明自己還對他有感覺。
看見他和馮倩在一起會嫉妒,也會傷心。下班回家的時候,目光會不由自主的追隨著他。甚至有時候他晚了一會沒回家,她就會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刻打個電話過去問問發生了什麼事。
“讓我……考慮考慮。”塗畫聽到自己不停顫抖的聲音,彷彿是從另一個身體裡發出來的一般。
“唐至意,你讓我再想想。”
塗畫離家的時候,塗家父母給她準備了許多東西,自家醃製的醬菜、乾貨、甚至還有塗母自己曬乾的蘇子,直到將一個特大號的行李箱塞的滿滿的,方才作罷。
塗畫不想帶那麼多東西,就算加上唐至意,短時期內也吃不完。但是又不忍拂了母親的好意,只能拖著笨重的行李跟一群親戚們說再見。
母女連心,塗母自然知道女兒心中所想,連忙瞪她一眼,“你現在是兩個人了,可不能再像過去那麼任性了,好了,都拿著吧,自家做的東西又幹淨又有營養。”
什麼兩個人!說的好像她有了一樣!塗畫在親戚們異樣的目光中狼狽的鑽進了唐至意的車裡,紅著臉去了機場。
自從塗畫答應會重新考慮他們之間的關係後,唐至意每天都像中了彩票一樣,從前的高冷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個角落了,時時刻刻都樂呵呵,倒是比從前看起來順眼多了。
“你開車來的?” 塗畫有些疑惑,這輛路虎確實是唐至意的車,但是A市距D市可是有三千多公里,一天之內到達根本不可能。
“沒有。”對於塗畫先開口跟他說話,唐至意十分受用,連忙回道:“這車前段時間借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