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將他大半的臉隱藏在陰影中讓人看不清楚。
只能看見他懸停在艾倫頭上的手慢慢地攥緊成拳,終究還是縮了回去。
另外一邊,聽出了利威爾剛才的冷淡語氣中顯然已經帶出的明顯不耐煩的意味,駐紮兵團分隊長無趣地聳了聳肩,一把將虛軟地伏在他胸口的女人打橫抱起來,抱著她就向自己暫住的房間走去。
今晚一人獨享兩位高階妓|女的他想必能有一個美妙的夜晚。
男人眯著眼愉快地想著。
話說回來,也不知道利威爾帶回來的人是誰。
是新的部下嗎?
可是看年紀又不像……而且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利威爾主動將人抱進自己的房間。他可是記得很清楚,雖然利威爾會和他們一樣帶妓|女回來歡好,但是結束之後,那些妓|女都會在利威爾睡覺之前被送回去,絕不可能在利威爾房間裡留宿。
“手好疼啊。”
被他抱在懷中的棕發女人輕聲說,打斷了男人的思緒。
女子抬起來看向男子的眼帶著誘人的光彩,抬起的纖細皓腕上有著被手指勒出的明顯的淤青痕跡。
那一雙上挑的嫵媚眼中盈出了淺淺的水汽,配合著伏在他身上的姿態煞是風情萬種,撩撥得他的心裡癢癢的。
嘖,也就只有利威爾這個不解風情的傢伙能夠對這樣的美景視而不見。
不管了。
他可是明天就要回去了,今晚先玩個痛快再說。
………………
諾大一個空蕩蕩的房間裡,只有一名金髮的少年孤零零地站在中央。
隱隱從空氣傳來的冰冷的極具壓迫力的氣息讓少年的額頭滲出了冷汗,他兩隻手背在身後按照標準的軍姿抬頭挺胸筆直地站在那裡,可是他的目光卻是低低地往下看著腳下,不敢抬起來分毫。
因為此刻那從對面盯過來的銳利的森冷視線恐怖得讓他連抬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可是就算不敢抬頭對視一眼,那帶給他近乎實質性的有如刀鋒切裂開肌膚般疼痛的視線仍舊輕而易舉地貫穿了他整個五臟六腑,讓他背在身後的雙手輕微地發著抖。
“我說過的。”
調查兵團褐瞳的兵士長雙手抱胸倚著身後那張寬大的辦公桌站在那裡,微微傾斜著身體,右腳的黑色長靴交叉疊起擱在左腳之上。
新換的衣服在他身上散發出淺淺的肥皂的清香,只是那一頭被他用乾毛巾隨意擦拭了幾下的黑褐色短髮還帶著幾分水汽,凌亂地在兵士長毫無感情的頰邊散開,越發將神色冷然的兵士長襯出幾分張狂的氣息。
冷靜得看不出任何情緒的兵士長深褐色的眼微微眯成細長的弧線,如無機質的玻璃珠似的瞳孔迸發的冷光灼灼地落在阿爾敏的身上,讓阿爾敏背在身後的手越發顫慄了起來。
“‘交給你了。’”
他將自己在十天前說過的話再一次重複道,“阿爾敏,不要說你不明白。”
“對、對不起!利威爾兵長!”
非常清楚此時此刻只有果斷道歉才是唯一的出路,阿爾敏一個字也沒敢辯解,直接低頭認錯。
“皮帶被割開的事情,我沒有插手,因為你說你會解決。”
“是、是的!”
“……那現在是怎麼回事?”
本就低沉的聲調突兀地又低了幾分,像是從喉嚨的最深處震動而出,利威爾交叉抱在胸前的雙手中,搭在左胳膊上的右手的食指微微抬起,指尖點了點右側。
那是利威爾房間的方向,現在,趕過來的軍醫正在對房間裡身受重傷的少年進行搶救。
“非常抱歉!利威爾兵長!”
阿爾敏深深地低下頭彎下腰來,心裡也難受的厲害。那種感覺有一部分是因為畏懼身前的兵士長,但是更多的則是源於自己未能保護好友的懊惱。
“……”
利威爾盯著阿爾敏,那張冷峻的臉仍舊是一臉面無表情。
和往常沒有什麼不同的表情讓他看起來似乎很平靜,可是那自他周身滲出來的毫不掩飾地襲向這個房間的近乎實質性的壓迫力讓低著頭的阿爾敏的雙腿都隱隱開始發軟。
他吞了一口唾沫,只覺得喉嚨乾渴得厲害。
調查兵團的兵士長站在那裡。
哪怕不言不語,哪怕一動不動,可是隻要他站在那裡,那股無形的魄力就讓他的存在感鮮明到讓所有人都會為之顫抖的地步。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