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聲,隨手用靈子化出來的緞帶將散落的頭髮紮成高高的馬尾辮,身形一動,飄向祭壇所在的方位。
“抱歉,靈泉目前已經枯竭,無法供人使用。”
軟軟語調透露著一個驚人的事實。梅清佑唇角勾起一抹輕笑,主動追上飄在前方的餘然,靈泉枯竭不要緊,只要它的主人在即可。反正那人也沒給時間限制,只說要他帶回靈泉。
“餘然,你打算以後去哪裡?”他興致頗佳地詢問。
“只要不是和你在一起,去哪都無所謂。”
餘然摸摸腕上的銀鈴,眼角眉梢躍上一縷看不清的笑意,從內部破壞才是最佳的選擇,她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梅洪良,總有一天你會後悔今天的決定。在她脫離自己身體的一瞬,她便在體內埋下了凡是進入她身體的人會在某個特定時間灰飛煙滅再也無法轉世重生的隱患。她要梅洪良親自品嚐到所愛之人死在自己手上的絕望,就同他為她設下的一個個圈套,讓她身邊的一個個背叛她,出賣她,甚至殺死她的絕望。
“我從來都不是良善的人。”低聲的呢喃從餘然口中吐出,她漂浮在祭壇上方,理智的看著梅洪良結出各種手勢,將一個散發著紫色光芒的魂體引入她的身體裡,在光芒消失的一瞬,她的身體甦醒過來,只是醒過來的再也不是她餘然,而是另一個人。那個人將代替她享受家人的關愛,朋友的友愛。
她該走,屬於餘然的人生將不再屬於她,就同梅花久客說的,她的人生早已註定一人獨行,不要期望有人會永遠陪伴左右,與她相伴而行。
餘然看了眼祭壇下方的餘奶奶和方揚,雙手輕輕按住心口劇烈跳動的地方,再見了她的家人和朋友,下次再見時,就是她和梅洪良決戰的時候。
希望那一天,她能以冷靜理智的而態度,面對曾經背叛過她,傷她至深的人。
“喂,你要去哪裡?”梅清佑追在餘然的身後,他的任務還沒結束,跟著她去流浪,是他的職責所在。但這裡面真的一點都不包含他的私心嗎?梅清佑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其實很單純,只因真心實意地付出過,所以心上留下了淺淺的痕跡。
餘然不想回乞巧空間,也不想重新化出實體,她現在只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待上一段時日,理清腦子裡混亂的思緒,找回當初的自己。
66 覺察
“你有沒有發現?她不一樣了。”
少女清脆的嗓音宛若一道解開心中謎題的魔咒,叮的一聲,就把少年連日來想不通事前後連貫起來,並順利聯絡到一起。秦頌抓緊手中的粉筆,掉轉過頭,平靜的目光裡似乎蘊含著某種快要爆發出來的危險物質。他定定的注視良久,走到講臺旁放下手中的粉筆,和往常一樣,洗乾淨雙手,收拾好桌面,檢查門窗,拿起書包,關上日光燈,走出教室,順手帶上門。
“喂!不要告訴我說你沒發覺。”見他沒反應,興匆匆跑來解開謎題的梅運不由怒火上升,竄身上前,伸展雙臂,攔住秦頌的去路,小臉漲得通紅,怒叱:“虧餘然把你當親哥哥一樣對待。可你……”無意間觸及秦頌冰冷無情的眸光,已經到舌頭尖的話語突地哽在嗓子眼裡,梅運死死咬住下唇,雙眼睜大,微鹹的血腥味在口腔裡緩緩彌散,即使秦頌的氣勢嚇人,但少女驕傲的自尊也不是隨便一個人就會屈服的。
“和平常一樣對待就好。”秦頌握緊書包帶子,眼神堅定地說:“她會回來的。”至於那個假冒她的女人,就讓她回來收拾好了。相信以她的脾氣,必定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她的仇人,必須得由她親自手刃。無須他人越俎代庖。
“是這樣嗎?那我明白了。”得到了滿意的解釋,梅運也不再糾纏秦頌,性格張揚灑脫的她很少會把事或人放在心上,難得遇到一個能和她一見如故的女孩,她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一個陌生人以失憶為藉口,侵佔她好友的一切。就算那個人的性子溫柔和善,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喜歡,但假冒者就是假冒者,用欺騙贏得的關愛永遠都不屬於她。
“等等。”秦頌像是想起了什麼,手伸進書包裡摸了幾下,取出一個東西丟給轉身離開的梅運:“戴在身上,就算洗澡也不可以離身。”見梅運眉頭皺緊地來回翻開手中小巧精緻的護身符,他的手放到胸口中央,一層層的衣物底下,掛著一個和梅運同樣的護身符,是餘然私底下悄悄塞給他,並一再叮囑不可離身的保障。
她是不是一早就料到會有人對她不利?秦頌從沒懷疑過餘然的判斷力,對她是否能夠在某一天順利凱旋的事?更是抱有不容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