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了父母的心,後來更是讓他們一次又一次地為自己操碎了心神……她為了另一個對他毫無恩義的男人傷盡了她的父母,所以如今,縱然她多麼地悲傷,對這個世界多麼地絕望,她也斷不能再讓他們受傷。
她欠他們太多,除了讓自己好過一點,讓他們得以慰藉,就不知和以為報。
左寧晚上沒有通告,早早地就下了班開著車去接魏忻。
下車的時候,魏忻正在側過頭和父母說著什麼,那安詳的眉眼,少了一絲溫度,多了一絲漠然。
左寧沒有走進去,靠在門口的車上,也不擔心會有記者跟著,這裡是魏家的地盤,F市著名的富人區,對出入有著嚴格的限制,自然不用會娛記之類的干擾因素存在。
最近他的出道因為那場演唱會而變得紅紅火火,如他所料,一步登天是必然的事情,但是魏忻卻好像給自己打了發條一般,從那一天開始就馬不停蹄地逼著自己工作,他看在眼底,卻沒有阻止,因為他太明白當一個人失去了所有,就要用忙碌來讓自己忘記。
而他怎麼捨得連她最後的一絲慰藉都剝奪?
魏長雲遠遠地看見左寧,他穿著灰黑色的短袖站在門口,黑夜讓他似乎融了進去,唯有那不變的目光,深沉而認真地看著正背對著他的女子,靜靜等待,不驚不擾。
彷彿察覺到了父親的視線,魏忻順著父親的視線向後看去,這才望見了他。
看著魏忻起身朝父母告別,齊玟上前擁了擁她,側首似乎和魏忻說了些什麼,魏忻的臉上湧起了一陣無奈,才轉身朝左寧走去。
那一刻,左寧動彈不得,猶如中了魔障。
這一步一步,她的靠近,踏在他的痴迷。
左寧向不遠處的魏長雲和齊玟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順勢接過魏忻手上的包,放在了後車座,才開啟車門讓魏忻坐進去。
兩人默默地把車開到市區,左寧用口罩和鴨舌帽蓋住自己大半張臉,帶著魏忻兜兜轉轉來到一間位置偏僻卻意外多人的小餃子館,魏忻見左寧熟稔地和老闆笑了笑,然後自發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下,忍不住問:“你經常來?”
左寧笑著點頭,他摘下口罩,只留一頂鴨舌帽微微前傾扣在頭上,得意地笑:“只有在這裡才不用擔心被記者發現。”
魏忻點頭,表示明白。
因為魏忻沒來過,所以點菜的工作就都交給了左寧。只見他指指點點好幾處,迅速地下了十幾個小吃,不一會兒,長相憨厚的老闆就一身熱汗地從鍋灶中出來,把兩碗香噴噴的羊肉餃子端了上來。
“挺香。”魏忻滿意地聞了聞,讚歎這香味。
“心動不如行動。”左寧遞給她一雙一次性筷子,魏忻接過,然後便低頭吃了起來。
這是一碗很簡單的蔥花羊肉餃子,湯汁大概熬過很多次,味道濃郁馥雅,一入口,懦懦的香油夾帶著幾絲蔥花的香味一直從舌尖蔓延到舌根,帶來一陣恣意的香氣;用牙齒從中間咬開餃子,那種熱度能讓人牙齒髮軟,但是卻更想把這一整個都吞下肚裡。
“小心些,沒人和你搶。”
左寧笑了,看著魏忻斜睞他的那一眼,心中頓生一種滿足感。
就好似他們天生就該如此,她坐在飯桌的一頭,而他坐在另一頭,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伯母最後和你說了些什麼?”見她開始伸手向一旁的小吃,左寧眯起眼睛笑了,問道,“關於我的?”
魏忻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怎麼?真被我說中了?”
“你別亂猜。”魏忻笑他的不正經。
“伯母一定是在說你狗眼看人低,”左寧夾了一筷子白菜在她的碗裡,見她嫌惡地皺眉,便用筷子敲了敲碗,魏忻才不甘不願地繼續吃,“眼前這麼一個社會大好青年不懂得把握,每天把自己升級成無敵女金剛……你看你,比剛回來的時候還要瘦,難怪黃總監總是說我虐待你不給你飯吃。”
的確,比起剛回來的那會兒,魏忻如今頷骨微突,雖然顯得臉龐更添立體感,但是卻難掩其中憔悴蒼白,就連身形都少了半圈似的,彷彿一隻手就能輕易擁住。
“要不是你經常闖禍,我也能吃地安心些。”魏忻毫不客氣地把責任都推給他。
“那我要是不闖禍,你敢不要忘記吃藥嗎?”
左寧的話一語中的,看著他挑起的眉頭,魏忻無奈地放下筷子:“治不好的,何必勉強?”
“拜託,你那是宮寒,又不是沒得治。相反如果你再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