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父親的研究專案資金威脅你;你不記得他怎樣傷害你妹妹的感情,害得她現在還不原諒你;你不記得他隨時隨地侵入你的空間,打擾你的工作,不給你說話和辯駁的機會;你不記得他想要你的時候從來不分時間和地點,對你沒有一點尊重?這些你都不記得廠?”
“可是,他已經變了啊!”心裡的女人急切地道,“自從你上次昏倒以後。他就一點一滴地學著溫柔,他在無言地體貼你,保護你,關心你。雖然他拙於表達,難道你看不到他這些日子的行動嗎?”
鏡子裡的女人哼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誰知道他會體貼多久?說不定很快就恢復那個鴨霸的個性了。”
“那也不一定啊,只要你肯付出,說不定百鍊鋼真的可以化為繞指柔呢。”
“冒險的事情不要做,你該先保護自己,付出就等於傷害。”
“沒有付出就得不到幸福。”
“幸福都是騙人的。”
“你這個冷血的女人!”
“你這個天真的女人!”
“夠了!”我大喝一聲,心裡的女人和鏡子裡的女人紛紛消失,只剩我對著自己的影像,依然沒有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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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頭的case最終推掉了,因為曲凌風耽誤了我太久,我沒有時間趕出像樣的作品,又不願意隨隨便便糊弄了事。小康為了這個,被母親的經紀人大罵一頓,因為劉經紀不敢對我發脾氣,所以只好找小康當替罪羔羊。為此,我答應請小康大吃一頓以彌補她受傷的心靈。
“就這兒了。”小康拉著我坐到角落靠窗的位子,“我哈這家餐廳的鮑魚哈好久了,終於逮到機會讓人請我。”
我戳了下她的額頭,“拿我當大頭來宰啊。”
“嘻嘻。”小康奸笑,突然指著我身後道:“那不是你們家暴君?”
我回頭,從我們的角度正好可以越過兩盆盆栽清楚地看見曲凌風和秦昭的側面,他們卻不容易注意到我們。
秦昭略呈褐色的大波浪捲髮披散在肩,腮邊一紹隨著切牛排的動作微微晃動,偶爾停頓下來。推推眼鏡邊沿,拾起又密又長的睫毛,凝神傾聽曲凌風說話,有時輕輕點頭,有時淡淡微笑,有時搖頭插上一兩句,每一個細小的動作都顯得風情萬種。
曲凌風的表情平靜溫和,說話時不時注意秦昭的反應,對於她的插話默默接受,有時甚至露出讚許的微笑。我一直以為他們都是不會笑的人,卻不知道笑起來也可以這樣溫柔自然。也許這僅僅是老闆和秘書簡單的工作午餐,也許他們只是在討論一些工作上的問題,他們之間的距離甚至只是維持在一般用餐的標準範圍。但是我卻覺得,那兩盆盆栽隔出了一方溫馨的天地,談不上浪漫,卻充滿幸福,而我,被隔絕在溫馨之外。
小康雙手支著下巴感嘆道:“那女人好美,不不不,沒有你美,但是看著讓人感覺好舒服。”
我轉回頭,胃部隱隱抽痛,可是我剛才明明還不餓啊?
“天籟姐,”小康吃驚地望著我,“你哭了?!”
“亂講,我哭什麼,”我伸手去抹眼睛,意外觸碰到冰涼的水珠。怎麼會?我怔愕地盯著指尖上的水滴。看那晶瑩的液體悠悠墜落、溽溼了桌子上的餐巾紙。
我真的哭了?我突然想到不久以前的那個下午,我也是看到秦昭站在他身邊,然後進屋去聽音樂,然後他進來,指控我被一首並不傷感的曲子弄哭。那一次,我認為是他酒杯上的水,那麼這次呢?要怎麼解釋我手指上的水珠?
“天籟姐,”小康小心冀冀地遞過一條手絹。“你沒事吧?”
我接過來,整條蓋在眼睛上。
“其實,其實那女人也不怎麼樣了!至少沒有你漂亮,真的沒你漂亮。你看,他們連手都沒有牽,也沒有互相夾菜,行為舉止彬彬有禮的,肯定不是那種關係。再說,再說……”
“小康,”我打斷她絞盡腦汁的說詞,“你說曲凌風愛我嗎?”
“當然。”小康不假思索地回答,“你們家暴君眼睛裡除了你不會有別人的,你放心好了,那女人不論什麼來頭,都不是你的對手,不信你現在過去。我保證他立刻拋開她迎向你。”
她肯定的語氣令我想到胡醫生的話:“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他愛你。”我的鼻子不由自主地發酸,溫熱的水浸溼了手絹。
“哎呀,你怎麼還哭?不然這樣好了,我幫你叫他,我就不信他看到你之後還會理那個女人,雖然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