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勞什子水神要求村民給他進貢活人,那一切根本也就不會發生!
然而老人卻搖了搖頭,“他是水神,但並不是要求進貢的水神。”
“難道水神還有好幾個?這東西還量產的?都擠你們這湖裡不會打起來嗎?”
對於徐艦的口沒遮攔大家都已經習慣了,老人也沒顯出介意,慢慢吧嗒著菸袋說:“本來,想要窺探一千年前發生的事情是遠超出我的能力的——那是比我的形成和存在更久遠之前的事,我沒有親眼見過,大約只是知道但也並不詳細。
然而巧的是我剛剛見到了一個曾經親身經歷過那件事的人,從她那裡窺探到了一些過去——我也正想好好的去瞧個究竟,你們要不要一起去?”
“去!當然去!”
事到如今了怎麼會不想知道一切罪孽發生的源頭?
那是一千年前啊!那簡直是一段漫長到無法想象的時光,他們這輩子還有第二次穿越千年的機會嗎??
徐艦生怕另外兩個人會拒絕似的,急急應了之後就盯著他們不許他們否決。
楊豐旭自然是點了點頭,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這裡停住,不看到最後——不,是最初。
連高學夫也推了推眼鏡,肯定地說:“那當然是要去看看的。”
——雖說這個年頭眼見不一定為實,但不去看看,又怎麼知道到底是虛是實呢。
既然三個人已經都沒有異議,老人又隨手磕了磕菸袋鍋子,說了聲:“那就走吧。”
四周的煙霧都圍繞在他們周圍並沒有散去,反而在漸漸凝聚,在他們前方像是延伸成一條通道。老人收起了菸袋,邁步走上去,“這條路很長,我們要快些走了。”
雖然還有些沒有實際感,但一想到真的要親眼去看看千年前的光景,心裡終究難免激動,三個人帶著他們的保鏢兼小尾巴,快步跟上了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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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漫過腳踝,簡直只能用冰涼刺骨來形容。
桑寧打了個哆嗦,想起昨天下午華玉盞獨自外出回來時,也是全身溼透帶著一身刺骨的寒氣。
這只是湖水啊,而且現在雖然入了秋天氣卻還暖和,這湖水卻怎麼跟結了冰碴子似的刺骨?
她忍不住就停住了腳,實在沒有辦法再往水裡進。
華玉盞站在齊腰深的水裡轉身看著,提醒她:“你現在沒皮沒肉的,不會凍傷你,快點下來。”
“可是,真的很涼啊……”
“那是湖水裡的寒氣,湖水是死水本來寒氣就重一些,加上有沉屍才會這樣。幾個水鬼這點寒氣不會把你怎麼樣,你現在比她們強得多了,來。”
他伸了手,等著桑寧。
桑寧在做了一番心理鬥爭之後被寒氣凍得抖抖索索的說:“那,你答應的,從湖裡上來之後就告訴我那具身體怎麼回事……”
“當然,這件事你既然察覺了也沒必要再瞞著你,只不過我們現在有一點趕時間而已。快點過來吧,天黑之後水神娘娘可是很愛出來閒晃的。”
桑寧咬咬牙趟進水裡,抓住華玉盞的手。
華玉盞握住那隻被寒氣刺骨的湖水凍得冰涼的手,輕輕笑笑說:“因為你覺得手涼,你的手才會涼。這個身體只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忘記了嗎?”
說完突然拉著她沒入水裡,一進水他簡直就像條魚,一竄十數米眨眼就已經來到深水區。
桑寧下意識地驚慌掙扎,一時還是沒有辦法完全適應自己不會溺水這件事。
在吐了一串又一串水泡甚至捂住鼻子妄圖阻止水流入侵鼻孔無果之後,才正式體會到所謂“幻化出的身體”。
呼吸只是習慣,實際上她並不需要。
華玉盞拉著她不斷向湖底沉下去,四周漸漸只剩一片藻綠幽藍,深沉而寂靜。
這種寂靜讓人覺得熟悉,卻又害怕。好像一旦沉下去就會永遠的留在這冰冷寂靜的湖底再也不能離開。
她不自覺地抓緊了華玉盞的手,現在只有這隻手能給她一點安心和勇氣。
一個什麼事都瞞著她,讓人猜不透摸不清的人,為什麼她心底還是隱約想要去信任他。
好像只要交給他就可以了,一切只要交給他,她就再也不用擔心了……
桑寧從一剎那的失神裡回過神,他們依然還在下沉,她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湖會有這麼深,幾乎不能稱為湖而像是一個深潭了。
越向湖底四周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