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無奈,還有一種看不真切的東西讓桑寧覺得發毛——並不是怕他,而是覺得他像是在看一隻他親手喂大卻即將送去被烹宰的兔子,那目光幾乎是心疼或者憐憫了。這讓桑寧立刻本能的感覺到自己前途堪憂。
“為什麼不能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如果我真的忘記了這麼要緊的事卻什麼都不對我說,那我不是遲早還要再犯別的錯誤?”
華玉盞的手腕一收,突然按著她的後腦和脖頸把她拉近,憐憫心疼一掃而空,聲音幾乎有些陰惻惻的:“——你犯的錯,我擔著。但是現在不要在問更多,那些事不是現在的你能消化掉的。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全部,但那必須是你能擔得起一切的時候。”
桑寧乖乖的閉了嘴不敢再有意見,本能的從他的話裡感覺到這件事裡的水太深,那的確不是她能擔得起來的。
好奇,疑惑,那些並沒有消失,卻只能在華玉盞面前硬生生被壓了下去。
華玉盞依然沒有放開她,目光深得像一口無底的黑潭,在短暫間似乎也浮出那麼一點熟悉的溫柔,卻很快被陰沉沉的黑暗吞噬——
“我發過誓的,這一次絕不再把你丟開,無論什麼時候都陪著你,保護好你——但你知道當我發現那根本就是一件做不到的事時的心情嗎?沒人能保護的了你,你所在的世界,是連我都到不了的地方。你得自己去拼命,我不許你隨便就死了。”
——這不是她熟悉的華老師,眼前的人讓人覺得那麼陌生,他說的每一句話她都不懂,卻只覺得一陣陣寒意從心底裡生出來。
她試著躲開他的手,故作輕鬆的說:“華老師,別嚇唬我了……”
這只是自己都不抱期望的一個小小的掙扎和逃避,但她沒想到華玉盞真的放了手。
轉眼就又保持著一副若無其事,只是微微涼沉地對她說:“知道害怕就謹慎一點,我不會一直在你身邊。”
這句話讓桑寧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突然之間不能接受,不能習慣——
好像,很久以前她是可以完全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