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該怎麼讓這個女孩子知道他所說的可怕……
從那個夏天回家,看到那些跟他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形之後,他能明顯的感覺到父親變了。
他越來越苛求人形的逼真度,幾乎整日整夜不會離開工作間所在的院子。會館從開放變成了會員制度,整個會館一下子變得空蕩,只有那些會員偶爾低調上門,景晨漸漸發現他們不是權貴就是富商,有事一個人有時幾個人一起跟父親不知道在研究些什麼,並花天價買走一些跟他們相似或是不相似的人偶。
這些都可以忽視,最讓他不能忍受的是父親在人後看他的目光,那絕非傭人們惡意揣測的那些不堪的感情。而是一種更讓人覺得恐怖的,整個脊樑瀰漫著寒意——像解剖臺上的青蛙,被開膛剖腹暴露在寒冷的空氣裡,面對著冰涼的刀刃卻不知道自己下一刻的命運。
沒有人,能夠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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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後的桑寧接受了同學們的慰問關心和曲小路的批評教育,曲小路扳著手指頭叮囑她——以後不可以隨便離隊,離開一會兒要打報告去哪裡去多久,如果要離開他感知範圍的地方需要有人陪同……
桑寧乖馴地一一點頭,卻又哀怨地瞅著他——小路為什麼現在變得這麼婆媽呢,難道以前溫柔謙和既體貼卻又不會太囉嗦的小路就只是裝出來的嗎?現在這才是他的本性??
不過曲小路總歸是不會責備她的,末了他嘆一口氣說,“人沒事就好……”
這句話一下子讓她想起剛剛華玉盞那半冷不熱的嘲諷,心裡正有點不好過,曲小路突然拉起她的手讓她一愣,隨即就聽到他的聲音直接響起在腦中——
“——你和我之間的感知是會受到距離影響的,離得越近彼此的聯絡也就越緊,但是超出了一定距離就會感覺不到,那樣如果你發生了危險我也不能及時知道。所以你能明白你離開那麼長時間卻又不在我的感知範圍內我們會有多擔心嗎?”
桑寧默默點點頭,被他說得心裡滿懷愧疚。曲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