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之不下;一動,更是亂刺穿身,疼痛難耐。
眼淚畜積,又強抑著不讓它流出,於是變成一汪清泉,如春日江南般煙雨迷濛。
雲陽王心裡也惱怒這兩個兄弟,和丁香冷戰幾天,終於和好,晚上他們又這樣戲弄侮辱她,明顯挑撥離間兩人感情。
心裡又想不通丁香為什麼這樣悲傷?上次在宮中老四也提過青海王的事,她那時也沒這樣激烈反應,還笑眯眯說一通。
丁香坐直身子,微低下頭,什麼話也不說。
她向來坦率純淨,熱情開朗,從沒有這種表情,有些絕望的漠然。
雲陽王心中竟比自己受了傷還要痛楚,那一陣劇烈的疼痛彷彿透過他的心脈傳開,竟是徹骨。
他不顧左臂的傷,伸手抱過她放在腿上,緊緊摟著,彷彿最珍貴的寶貝。
她在他懷中,那樣柔軟冰涼,就像漫天飛舞的雪花;她的呼吸那樣清淺,就象悄然流動的雲絲;她柔順的黑髮撩在他頸間,髮香瀰漫。她的笑容恍惚,那樣不真實,不真實到他覺得一鬆手,她就會飛走,再不會回來!
如雨的輕喚:“丁香,丁香,丁香!”
丁香慢慢抬起水眸看他,她融化在了他惑人的眸瞳裡,心裡卻酸澀得只想要逃離。
她無意識喃喃的唸叨:“我想回家!我想上學!我想同學和老師!我想院子裡的丁香花!我想游泳!我想跳拉丁舞!我想飆車!我想吃冰淇淋!我想唱歌!”
眼睛沒有焦點,迷離虛幻,然後輕聲唱起那首經典英文老歌:昔日重來。
從來都是這樣,沒有人愛我,自己就愛自己。
眾人聽不懂她唱的,但音樂無國界,沉浸於她歌聲中,誰也不說話。
丁香旁若無人的唱完,情緒好轉一些,抹了淚水,沒有親人,沒有愛情,一樣熱愛生活。
掙扎要離開雲陽王懷抱,雲陽王禁錮不放,心疼說:“我不管你是誰,撞到我手心,一輩子也別想逃離!否則我會折斷你的翅膀,讓你永遠不能飛翔!”
丁香挑挑秀眉,懷疑的看他,這是情話?怎麼這麼殘酷?
湘江王皮笑肉不笑的說:“三哥,別光顧自己呀,哪個美人分給我呀?你不說,我不敢動手要的,不會捨不得?”
挑釁的瞄著丁香,就喜歡刺激你,怎麼著?
丁香真想跳上前把他惡毒的嘴給縫起來,明裡不敢反抗,嘴裡小聲嘰咕:“如果我的人生是一部電影,你就是那彈出來的廣告,要多討厭就有多討厭!”
湘江王別的話沒聽清,光聽到什麼討厭,順手揪了丁香衣袖,瞪了妖孽般的桃花眼責問:“你說誰討厭?”
雲陽王怕兩人槓起來,忙對那三個女子喝斥:“都杵在那發什麼呆?還不快去侍候王爺!”
太子醉熏熏擺手示意不要。
那三個女子看看河西王和湘江王,懾於河西王威嚴壓力,其中紅衣女子和紫衫女子選擇了俊俏秀美的湘江王,碧裳女子慢了一步,無奈的膽戰心驚到河西王身邊。
湘江王一手摟一個,全塞在懷裡。
丁香盯著他看,湘江王似長了三隻眼,百忙中還逮到她奇怪的目光,探過頭說:“你想說什麼?”
丁香打量一下三人團在一起的湘江王說:“我是在想你怎麼吃菜喝酒。”
言下之意你兩手都是美人,還有第三隻手挾菜?
湘江王笑她幼稚,示意紅衣女子喂他。果見那女子拈了菜送他嘴裡,紫衫女子捧了酒盞去喂他。
以前跟雲陽王出席酒宴,也會有人這樣懷抱美人放擋不羈,那時丁香眼睛長在頭頂,見怪不怪,自家王爺那時都變態,你能指望什麼人正常?
湘江王今晚成心和丁香過不去,兩美人在懷還不放過貶損丁香:“我就沒發現你有哪點好,三哥這樣眼高於頂的人,怎麼就看中了你?”
丁香往小嘴裡塞了塊菜,邊吃邊回他道:“我小時候有一次寫文章,被老師狠批一通,只因一個字寫錯了!”
“什麼字錯了?”湘江王好奇的問。
丁香拍拍腦袋瓜子說:“我把列祖列宗寫成劣祖劣宗!惡劣的劣!”
除了太子,別的三王全要噴酒,也只有丁香能鬧出這等笑話。
湘江王邊笑邊說:“哈,劣祖劣宗?哈!哈!你家老祖宗在地下要氣得掀開棺材爬出來找你算帳!”
丁香無邪的望著他說:“不是說女子出嫁從夫的嘛?我以後嫁給王爺,祖宗們就全換成躺在皇陵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