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你個大爺,竟然讓她打先鋒!
孬種啊孬種……
她還以為這位名震東都的淮南王有多神勇,尼瑪都是坑爹的!握拳!
“嗖——”
一枚銀質飛鏢倏地從鏡月未央的袖口飛射而出,筆直刺向身後百步之外背身而立的男人,宛如半空疾馳而下的蒼鷹獵捕地面逃竄的獵物,猛烈而精準。
劈手接住那枚暗鏢,淮南王緩緩側過頭,瞟了眼夾在指尖的飛鏢輕輕彈指拋開,隨即抬眸望向山坡下越走越遠的俊俏身影,嬌小的身子挺得筆直,看起來竟讓人無端地生出一種無可撼動的感覺,彷彿跟著她一直走下去的話,就能攀升到曾經一度嚮往卻無法企及的高度。
真是個很特別的人呢,明明不懂殺戮,明明博愛蒼生,明明是個那麼溫柔善良的孩子,雙手卻緊緊握著世上最鋒利的劍刃,以鮮血鋪就蹬及高位的長長地毯,滿含悲憫的無情。
比起那些為了一己之慾而戕害蒼生的野心家,這個孩子的作為還真是叫人討厭不起來,如果是為了保護在乎的人而舉起手中長劍的話,實在是有點兒無可厚非。
看著山道上一小隊兵馬疾馳而去,淮南王負手一揮,即刻下令:“左右包抄皇城,連一隻鳥都不許給本王放走。若遇叛軍,無需追究身份地位,一律格殺勿論!”
“是!”
一列七位虎將齊齊應聲,轉眼便又迅然消失草坡之上,唯餘細風輕卷綠草,蝶翼翩躚。
大殿之內,冷風蕭殺,兩軍執槍對峙朝堂,若嚴冬之江面,雖有半尺寒冰遮掩其上,卻無法藏匿底下的狂潮巨流,一旦打破平衡,整個局勢就會像十里冰層驟然破裂一般,將整個皇宮在瞬間摧毀。
“鏡月閔哲!身為一屆儲君,論禮你身為人臣,論親你身為人子,如今竟然罔顧綱常,為免大權落入他人之手而做出弒君之舉,實是罪不可赦,”素來沉默寡言的太后橫眉冷立,久居深宮而聲威不減,一眼之下叫人望而生畏,字字句句鏗鏘有力,在整個朝堂上震出一聲聲的迴音,“還不速來認罪?!”
“認罪?哼!”鏡月閔哲冷冷嗤笑了一聲,提指朝鏡月閔徹的鼻尖狠狠一掃,“父皇一出事,這個狼子野心的男人就帶兵包圍了整個皇城,動作之快令人不及掩耳,可見一早就已準備妥當,只等今日這一刻。呵呵……太后也說了,本太子乃是父皇欽定的儲君,又怎麼會蠢到做出弒父之舉,這顯然是這個狗賊一手策劃的圈套!”
“什麼陛下欽定的儲君?大皇子怎麼這麼快就忘了,陛下已經把您的太子之位給廢了麼?若非如此,太子又怎會一氣之下做出這般過激之舉呢?”
從大殿門口冷然傳進一個聲音,話音一起,即刻驚起朝堂上一片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鏡月閔哲臉色猛然一變,側頭狠狠剜向來人:“你胡說!父皇如何會廢本殿?!”
一直沉然立於鏡月閔哲身後的端妃此刻也按捺不住上前邁了一步:“空口無憑,縱然你是楚將軍之愛子,如此擾亂朝堂亦是死罪一條,你可有什麼證據?”
“鳴兒,你是怎麼進來的?別胡鬧……”
見到楚鶴鳴跨步走了進來,楚將軍亦是臉色一白,完全沒有想到他會插手此事。
“鶴鳴若沒有十足的證據,自然不敢口出妄言。”沒有理會楚將軍的制止,楚鶴鳴快步走到大堂正中,雙手恭敬地舉起手中皇榜,肅然開口,“陛下遺詔在此,眾卿叩拜。”
“這……”鏡月閔哲見狀一驚,回眸與端妃對了一眼,恨然斥道,“大膽佞賊!竟敢枉造聖旨!”
“唰!”
楚鶴鳴轉手一鬆,捲起來的聖旨嘩地就落了下來,蓋在右下角的帝璽印章赫然在目。
眾人見狀不由齊齊屈膝,俯身跪拜在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鏡月閔哲還是不甘心,但禁不住壓力只得緩緩屈身。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承太祖弘業二十八年,於茲兢兢業業,體恤臣工,惠養百姓,維以治安天下,為務令觀。然太子閔哲不法祖德,不遵朕訓,惟肆惡暴戾淫一亂,難出諸口。朕包容二十年矣,乃其惡愈張專擅威權,鳩聚黨羽,種種惡端不可列舉。今恣取國帑,干預政事,必致敗壤我國家,戕賊我萬民而後已。世祖之締造勤勞與朕治平之天下,斷不可以付此人矣,特將閔哲廢斥。”
“自古帝王繼天立極,撫御還區,必建立元儲,懋隆國本,以綿宗社無僵之休。二子閔徹,日表英奇,天資粹美,茲恪遵太皇太后慈命,載稽典禮,授以冊寶,立為皇太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