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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音不由皺眉:“殿下這是何意?”
“三妹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你竟然這樣相信她?她幫你報了血海深仇?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鏡月閔徹冷哼著朝前走了兩步,繼而一甩袖驟然轉過身來,目光筆直刺向彥音,在漆黑的夜裡宛如利箭一般,“你知不知道,當初究竟是誰加害於彥將軍?”
“不是……”被他這麼盯著,彥音微微有了些遲疑,“鬼宮的人劫持了軍餉嗎?”
“鬼宮?她是這麼跟你說的?呵——”鏡月閔徹斂眉輕笑了一身,口吻中滿是諷刺,“你太天真了!”
聞言,彥音有些不悅,上前追問他:“不然又是誰?鬼宮劫持軍餉一事,是鬼宮之人親口承認的……”
“不錯!”不等彥音說完,鏡月閔徹沉然打斷了他,“軍餉是鬼宮劫走不假,但是丟失軍餉一事,也不過是彥將軍失職,按律當斬——然而彥將軍戰功赫赫,功過相抵罪不至死,更不可能株連九族滿門抄斬。彥府滅門的真正原因並非丟失軍餉,而是通敵賣國!”
“這……”彥音微微一震,但還是不肯死心,“難道不是鬼宮為了逃脫罪責所施用的障眼法嗎?”
“當然不是,”鏡月閔徹冷冷一笑,“你莫要再自欺欺人了,鬼宮是什麼樣的地方你會不知道?再者,就算鬼宮試圖掩蓋罪責,最多就是毀屍滅跡,又怎麼可能牽扯到朝政上來?”
聽鏡月閔徹一路說來,彥音的臉色愈漸難看,沉默了好一陣子,才艱難的從齒縫中擠出了幾個字:“那麼,真正的罪魁禍首……是誰?”
“你說呢?”鏡月閔徹逼至彥音跟前,口吻幽寒而冷薄。
他的肩膀要比彥音高出一截,骨架也要比他大上幾分,這麼筆挺俯壓過來,幾乎讓人無法承受。
彥音禁不住往後踉蹌地退了一步,抬頭看向鏡月閔徹,卻是咬著嘴唇說不出話來,不是猜不到,而是……不想說。
“說不出來嗎?你不肯說,本殿幫你說——”鏡月閔徹跟著逼近了一步,幽冷如惡靈,“這一切都是皇后設下的局,皇后擔心彥將軍戰功顯赫,奪了百里家族的權勢與聲望,才會不擇手段地扳倒彥家軍。”
鏡月閔徹說完,好一會兒彥音還是沒有反應,鏡月閔徹以為他不信,便有補充了一句:“皇后這事雖然做得隱秘,但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若是不信,本殿可以給你看證據——”
“不必了,”彥音這才悵然若失地吐出幾個字,整個人像是深受打擊一般,失魂落魄得幾乎站不穩身子,“我信。”
“她騙了你。”鏡月閔徹卻不肯放過他,揭開傷疤之後還要生生地往上面撒一把鹽,“你不恨她嗎?”
彥音退了一步,渾身無力地倚靠在柱子上,沉默了一陣後忽然陰測測地笑了起來:“恨?是啊……我恨她……就算是皇后做的,就算是跟她無關,只要她親口跟我說,我也可以原諒她……但是,她不該騙我。”
見彥音幾欲站不穩往邊上摔去,鏡月閔徹跨前一步扶住他,待他稍微緩回了一些心力,才在嘴邊勾起一絲冷笑,從袖子裡掏出一個拼字遞到他面前。
彥音盯著那瓶子看了幾秒,渙散的視線慢慢聚集起來:“這是什麼?”
“毒藥。”
彥音微微一怔:“你要我殺了她?”
“你放心,我知道你心軟下不了手,這不是用來殺三妹的。”鏡月閔徹收斂神色,目光透過黑暗筆直落在彥音臉色,藉著微弱的光線鷹隼般盯向他的眼睛,“三妹這段時間會一直伺候在父皇身邊,你只要把這個灑在三妹隨身帶著的香囊上……”
一句話點到為止,鏡月閔徹便不再贅言,彥音是聰明人,不會聽不懂。
“好。”
夜風揚起彥音肩頭的長髮,散開幾縷沁人心脾的馨香,秀麗的手指輕輕握上瓷白的藥品,繼而緩緩收緊指骨握在掌心,用力得幾乎能把瓷瓶捏碎。
拍了拍彥音的肩頭,鏡月閔徹沒再說話,轉過身款款走了開去,很快便就消失在愈漸濃厚的夜幕之中,唯留那一襲失魂落魄的身影在亭子裡,孑然而立。
“呵呵……”
等鏡月閔徹離開之後,彥音忽然揚起嘴角,抬頭望著掛在樹梢的月牙,輕輕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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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關於懷孕滾床單的知識——懷孕前三月和後三月最好不要滾,中間幾個月滾滾不要緊。=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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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就是沒教養,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