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伸手接過,隨意翻開一頁,平鋪直敘地念出書頁上的某段文字。
「彭員外低首以嘴叨走豔二孃水色的肚兜,兩手下了狠勁死命搓揉著她胸前的紅櫻,在她受不住地嬌聲嚶啼時……一把將她的一雙小腳給扛至肩頭上?」
「……」在場的莫追突然很想挖個地洞鑽。
「你覺得如何?」月穹笑咪咪地眨著眼,一臉期待地問。
容止頓了頓,面不改色地評論。
「很……出色。」他這師姊的興趣未免也太與眾不同了吧?
「就知道你有眼力!」月穹心情飛揚地握住她日漸枯瘦的手腕,「聽小八說你中毒了?別怕別怕,師姊我這就幫你瞧瞧。」一聽到事情有譜了,莫追這會兒也不管那個四師姊是不是二師兄口中的家醜了,他快步過去扶著容止坐好,掏出袖中的帕巾 邊拭去她額上的冷汗邊看向把脈的月穹。
「如何?」
月穹果然如莫追所料,根本就沒把這點毒給看在眼底,「能解,不過解毒的過程有點長,得要有耐心才成。」
莫追放心地吐了口大氣,「能解就好……」
「先吞了這顆藥,明日我就開始幫你解毒。」月穹自懷中掏出個小藥盒,取出一枚她親制的丹藥,決定先幫她修復經脈的損傷。
容止毫不猶豫地張口服下,沒想到那藥入口即化,不過一會兒,她就把頭垂靠在莫追的頸間,眼皮沉重得根本就睜不開。
「小八,跟我過來一下。」在莫追把她打點好睡妥後,月穹一臉正經地朝他勾著手指。
「師姊?」他走出內室關上房門,有些不解於她面上凝重的神色。
她蹙著柳眉,「我怎麼覺得……你家相公跟某人這麼像呢?」虧這小子日夜都與容止處在一塊兒,難道他都沒發現嗎?
「像誰?」
「老五。」
莫追怔怔地站在原地,一直以來就只認眼不認臉的他,經她提醒,這才發覺他究竟忽略了些什麼。
「你這麼一說,她……」他不禁開始回想起容止那張小臉蛋上的輪廓。
月穹直接替他回答,「還真像是嬌小秀氣又女人化的老五是不?」打從一見面起,她就覺得容止與那個容易,不僅是名字像,就連五官也無一不像。
他倆不約而同地沉默了很久,接著若有所思地對上對方的眼睛。
「我記得,五師兄他……」莫追遲疑地開口。
「有個從小就被賣掉的妹子。」月穹嘆口氣,一想到早些年容易為了找妹妹,找得都快只剩半條命,就打心底覺得不忍。
「那個妹子……」
她記得很清楚,容易是怎麼再三向他們交代的,「左耳後有個紅痣,頸子右邊上有兩顆黑痣,右大腿上有被狗咬過的葉狀疤痕。」
「她的年紀……」
「比老五小四載,今年應是二十二歲。」
莫追側過臉看向內室的門扇,回想起容止是如何對待那個只是任務上的大哥燕磊,以及她又是如何不捨於她與燕磊的兄弟之情,更不要說,她是為了什麼而放棄了大好年華,義無反思地入了納蘭先生的旗下,投身至內間這一個要命行業。
他沙啞地道:「我聽她說,她在找她失散多年的兄長。」
月穹眼睛一亮,「她兄長叫什麼來著?」
「沒說。」莫追的心中早與她一般篤定,「不過,我想應當是八九不離十。」
站在門前的師姊弟倆,互看一眼後,不約而同地輕推開內室的門扇,躡手躡腳地來到因服了藥而睡著的容止面前,先是確認過她的耳後和頸間,接著,他倆被難住了。
看著那床蓋住她周身的錦被,莫追難得有種進退不得的感覺。
「……你掀還是我掀?」他要看了她的大腿那事情就大條了……容止若是知情,不掐死他也會打死他。
月穹推得一干二浄,「她不是你家相公?」
「可我們又還沒煮飯……」他猶推託著,在月穹一記殺人式的眼神刮過來時趕緊改口,「我掀就我掀。」
坐在床邊輕柔揭開厚厚的錦被,莫追看了看她身上那一襲男式長衫,怕她會被凍著,動作快速地拉開她的衫子,正想捲起她棉褲的褲腳時,一柄涼涼的短刀突然抵上他的腰際正下方。
「……想讓我廢了你嗎?」容止勉力睜開眼,火氣旺旺地瞪著自家擾人清夢的娘子。
「你不是睡過去了?」她的刀尖就不能換個地方擺嗎?那個地方很危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