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想過要她幫我借錢,我只是太需要一個肩膀的慰藉。
“洛神,你從哪裡借來的?”
“不是借的,就是我的。你放心拿去用!”洛神豪爽的抬起頭。
“你哪裡來這麼多錢?”我逼問她,洛神性格太直接,我害怕她做出什麼傻事。
“你別問了,沒偷沒搶,拿去用!”她有些不耐煩又有些生氣。
“不要。”
“漓岸,你都無路可走了,管我做什麼?”她惱怒的說道。
“洛神,就算是跳懸崖,我也不能拉著你跳。這條路,沒人能陪我走。”我無奈的嘆氣。
“漓岸,你拿去吧,有人出價花三十萬買了那張畫。”她平靜的說。
“哪一張?”我驚奇的問。
“就那張,我的側臉。他給我畫的唯一那張。”我恍然,她說過,那是梁辰給她畫的唯一一幅畫像,初夏的荷塘,緣起緣滅。
“不可以,你不能賣!”我堅決的搖頭,“洛神,那是你們定情之物,不可以。”
洛神的臉慘白,“人消失都已經三年了,我還留著它做什麼。”她看著我,“漓岸,我們還得活下去,不是嗎?”
“三年了,你還沒有找到他嗎?”我輕聲問她。
“你知道那個算命的瞎子說我們什麼嗎?”
我搖頭。
“鬼命鴛鴦。”她冷笑了一句。
懸崖有很多種,萬丈深淵,若縱身一躍跳過懸崖,或許站在彼岸,身後萬尺懸崖,不過是虛驚一場。但若無能為力,便只剩下了粉身粹骨。
我把錢打給了媽媽,告訴她是阿澈給的,讓她放心。
媽媽說爸爸回來了,我們離婚了,孩子你別怪我。
我哽咽的說,不會,媽媽。女兒不怪你。
媽媽說,我的心死了,只願你的愛情還沒有死。媽媽會想辦法幫你把錢還給阿澈,媽媽不想你的感情最終也輸給了金錢。
媽媽說,孩子,對不起你。
媽媽,錯的不是你,我不要你的道歉。
爸爸說,漓岸,爸爸會把錢補上的。
電話這邊,我撕心裂肺的喊,誰信啊?你說的話還有人信嗎?到底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拆散我的家?為什麼你不肯給我一個家?就算你把錢還上又有用嗎?你毀了我的家!我沒有家了,沒有家了!
我按掉電話,氣的渾身發抖。
很久之後,媽媽告訴我,那一天,爸爸在電話那邊,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作者有話要說:
☆、告別
每年畢業季的時節,我和阿澈走過105路公交站臺時,總能夠看見拖著行李箱的戀人相互告別,淚眼婆娑。我們就像看風景一樣,看站臺上最後一刻的戀人說永別。
阿澈總是拽著我的手,說,走啦,這種煽情戲有什麼好看。
沒想到,你的告別,連煽情的機會都不給我。
不知不覺,自己成為了別人眼中的風景。
他們看著我一個人孤單的背影,偷偷的在背後說,江漓岸是不是和蘇澈分手了?
梧桐樹下碎了一地的陽光,鷺島花城外圍別墅的那面紫藤蘿瀑布又開始香氣四溢。薔薇打電話問我,漓岸,我要去辦簽證了,你的簽證辦好了嗎?
我恍然,我守著這座空城,已經從五月爬到了六月。
整整一個月,沒有阿澈的任何訊息,他的電話永遠處於關機狀態。
這一個月,我身邊的所有人都在忙碌,忙實習,忙畢業論文,忙找工作。
而我,我也很忙碌,我忙著等待。
等待那個人回來,站在我面前,告訴我,小呆瓜,我回來了。
房間的吊頂燈不亮了,以前這盞燈就經常犯毛病,阿澈站在床上鼓搗幾下燈就乖乖的重新又亮起來。我搬了一隻椅子站在床上,研究了半天,連燈罩怎麼拆都沒弄明白。
我一個人縮在空空的大床上,就像一隻卷葉蟲,聽見樓下一點兒窸窣動靜就興奮的跑下樓,可是門總是緊閉著,響起的,只是我的空歡喜。
這個家裡到處都是紅豆的氣味,我甚至懷疑,是不是這層纏綿的味道像染色劑一般將我們的房子染成了思念的味道,不放過任何一個死角。
這層味道鋪天蓋地,我無處可逃。
我用乾淨的布蓋上了所有的傢俱,他心愛的遊戲機,WII,X…BOX,他喜歡窩在沙發的最左側,腰上塞一隻抱枕打遊戲,我便在將那隻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