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子掃了他們一眼,立刻安靜了,噤若寒蟬。
“媽,我這邊有個順風耳,不敢接電話,也不敢打電話,我藉口買東西,跑了十幾公里才敢和你通影片。”李羨魚笑嘻嘻道。
誰是你媽,信不信我順著網線爬過來打你。
冰渣子面不改色:“說說情況。”
“我和血騎士在一起,他是教廷的叛徒,但真正的情況,是教廷的教皇出了問題。他在48年前,被未知的邪神.....我現在也搞不清楚是奪舍還是同化.....”李羨魚把事情一五一十,詳細的告訴她。
“歐洲好危險,咱們回中國吧。”
“喂,你快回來了,瞎摻和什麼呀。”
“大好的猴生,咱們沒必要和一個老外較勁。”
三個護法慫的不行,嚇到了。
正常血裔,聽說要和極道對抗,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在他們看來,這和找死是沒區別的。
冰渣子無喜無悲的表情,讓人看不出她心裡在想什麼,“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該不該讓你灘渾水,但我想看看教皇到底是怎麼回事。”李羨魚說。
按照姐姐的說法,姐弟倆的敵人還沒現身,對方這麼狗,我們也應該狗一點,太招搖容易被人打悶棍,按說是不該插手教廷的事。
可李羨魚覺得這件事很重要,不親自瞅瞅教皇那個老頭子,他心裡不安。
“那我就不灘了。”
“......可我感覺有點懸吶,血騎士那幾個傢伙,一聽要殉道,個個都很亢奮的樣子。”
“找個機會見面。”冰渣子說完,結束通話。
......
三天後,深夜。
教廷總部的燈火熄滅了八成,除了主幹道的路燈,檔案庫之類的重要場合亮著燈,其他地方在黑夜中陷入沉睡。
教皇格列·本尼迪克身披金色袍子,頭戴金冠,在兩名騎士的護衛中返回自己的寢宮。
剛剛在大教堂裡,已經有超過一半的,有足夠話語權的教廷高層對龍騎士發難,請求教皇暫時撤銷龍騎士的職務。
但都被教皇壓下來了。
兩名騎士負責開門,目送教皇進入寢宮,然後守在門口左右。
“你們退下吧。”門裡邊傳來教皇蒼老溫和的聲音。
極道高手當然不需要侍衛,站崗更多的是象徵性的工作,通常來說,只要教皇沒有讓他們退下,他們就會守在門口一夜。
“是。”
兩名騎士離開。
教皇站在門口沒動,在他的寢宮裡,那張寬敞的,由黃金鑄造的大椅邊,站著一位蒼老的老人,他低著頭,撫摸著椅子。
“來之前,沒想好怎麼說開場白,有個中國的小姑娘告訴我一句話,說用在這時候很適合。我覺得也是。”老格林低聲說著,回頭,望著教皇:“廟堂之上,朽木為官。殿陛之間,禽獸食祿。”
教皇清亮的眼睛凝視著老格林:“老朋友,你終於逃出來了。上一次見面,是在48年前吧,你比奎因長壽。”
“我早該死了,但我不甘心。騎士沒有完成使命前,是不會倒下的。”
“可即便過了這麼多年,你的修為仍然沒有長進。”教皇嘴角挑起不屑的弧度。
“這張椅子,誰都可以坐,唯獨你這個墮落者,沒資格。”格林·阿道夫以威嚴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磅礴的氣機從他體內爆發,洗刷著這具蒼老的身軀,銀髮重新化作黑髮,臉上的皺紋淡去,肌肉飽滿,腰桿也隨之挺直。
這一刻,格林·阿道夫重返人生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