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俊彥無力的倒在地上,心臟被摧毀,但沒立刻死去,臉貼著地,視線裡一半是黑褐色的大地,一半是灰色的天空。
黑褐色的地上躺著三十位族人乾癟的屍體,遠處還有倉皇逃竄的人影,惡魔正在追殺他們,收割著他們的生命,最後誰都沒能逃走,在慘叫中被吸乾精血、氣機。
李家傳人他怎麼敢,怎麼敢殺申屠家的人,敢殺自己。
不怕事情敗露後,血裔家族群起而攻之?要知道當初無雙戰魂也只是恫嚇各方勢力,雙方默契的誰也不動手,形成平衡。
但如果李羨魚屠殺血裔家族的事情敗露,這就觸及了各大勢力的底線。各方勢力不會忍的,今天你能殺他,明天就能殺我,到時候恐怕會掀起一場堪比當年全真之亂的動盪。
屆時,向來維穩為主的寶澤,絕對不會站在李羨魚一邊,因為是他掀起了禍端。
離開青銅殿不久,申屠家遭遇了復甦的雕塑大軍,經過一番苦戰後,一百二十人的大隊伍被分散、切割,向著四面八方突圍。
申屠長弓與部分巔峰戰力斷後,其餘S級分別帶人突圍出去,殺出了雕塑大軍的包圍。
申屠俊彥就是其中一支,亡命奔逃幾個小時,終於擺脫了雕塑大軍的追殺,但也迷了路。這個世界沒有太陽,沒有星辰,沒有樹木等一切可以辨識方向的物體。只有連綿無盡的荒原和灰色的天空。
申屠俊彥小心又小心,警惕著萬神宮的危險,也防備著其他勢力,主要是防備境外勢力。申屠家作為七大姓氏之一,在血裔界能量大,面子也大,遇到其他勢力的隊伍,申屠俊彥大可以要求組隊,幾乎不會有勢力會拒絕。
各大勢力的隊伍沒遇到,倒是遇到了李家傳人,李家傳人卑鄙無恥,他先以特殊的手段放鬆大家的警惕,然後在聊天的歡聲笑語中偷襲,直接把一位S級一擊斃命,之後又與另外一位S級決鬥,贏了後,對申屠家的其餘族人展開慘無人道的追殺。
申屠俊彥就是在逃跑的途中,被李家傳人追上,一拳打碎心臟。
視野中,所有潰逃的族人死的一乾二淨,腳步聲由遠及近,一雙沾著黑土和血跡的軍靴停在眼前。
申屠俊彥翻著眼,竭力的向上看去,還不等看清人,天旋地轉,人給拎起來了。
“小孩子不在家玩女人,跑萬神宮來摻和大人的事,怎麼樣,出事了吧。”李羨魚笑吟吟道。
儘管生死關頭,申屠俊彥心裡依然不合時宜的冒出“笑靨如花”、“明媚如風”之類的詞兒,不過很快這些不必要的情緒被他驅逐。
憤怒的咬牙切齒:“李羨魚,就算你殺了我,也只是逞一時之快,申屠家與你不死不休。”
李羨魚聳聳肩,“誰又能知道是我殺的?”
“你無恥!”申屠俊彥吐一口血沫在他臉上。
“你快要死了,就算現在立刻搶救也救不回來。”李羨魚隨手抹去臉上的血沫子,“不過我給你一個機會。”
敵人的話不能信,但求生是人最本能的欲求,他看著李羨魚。
“你不是號稱血裔界人氣小鮮肉嗎,和一群家世修為都不俗的年輕人組成鮮肉組合,頂級流量明星啊。”李羨魚嘖嘖兩聲:“我的血可以救你,治好你的傷勢,不過作為回報,給爺來一段說唱,或者跳一段舞。同意你就點點頭。”
申屠俊彥懂了,對方根本不想救他,只是在他死之前肆意的玩弄他。
就像貓玩弄老鼠的惡趣味一樣。
“呸!”又一口血沫子吐過去,申屠俊彥面目猙獰,厲聲道:“李羨魚,沒了無雙戰魂,你什麼都不是。”
“沒了祖奶奶,我還是我,我依然能把你們這些人踩在腳下。”李羨魚獰笑著掐斷他的脖子,把他吸成一具乾屍,冷漠而自信:“世上有幾個我這樣的人。”
騎上翠花,李羨魚隨便選了條路,繼續他的殺戮之旅。
這已經是他遭遇的第六波隊伍,最開始的葉家,到現在的申屠家,中間還有兩個散修勢力,以及沈家和陳家的族人。
不過就如申屠俊彥一樣,都是潰散的小型隊伍,雕塑大軍的復甦把各大勢力切割成一支支散亂的隊伍,他們在荒原裡跋涉,一邊尋找青銅殿,一邊尋找與他們同樣潰散的隊伍。
只要不遇到大股人馬,或者李佩雲陣容裡那個可怕的死小孩,李羨魚就是最頂尖的戰力,萬神宮便是他的獵場。
他在荒野裡跑了一天一夜,雖然這裡沒有白天和黑夜,但手機還在盡職盡責的工作,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