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還是昨天的事,卻又覺得已經過去很多很多年,當初那個稚嫩的年輕人在歲月的洗禮中,成長為了叱吒風雲的梟雄。
不經意間,時光就荏苒了。
雷電法王撥通了東北分部長的座機,接通了,對面傳人中年男人爽朗的笑容:“法王,怎麼給我打電話了?有什麼工作方面的指教?你等會啊,我準備準備紙筆。”
沒來由的,李羨魚就想起了養父,那位靠親戚關係進入國企的老混子,在體制裡混了大半輩子,職位不高,官腔倒是十足。
李羨魚常聽他和領導或客戶打電話,也是這副腔調。
以前只覺得養父沒用,一輩子都升不了官,只有面子沒有裡子。現在才知道,他只是在強顏歡笑。
心在江湖,身在職場。
他從未快樂過。
雷電法王沒好氣道:“少埋汰人了,有正事。”
電話那頭笑呵呵:“您說。”
“你立刻逮捕東北吳家所有族老,家主,以及他們三代內的親人。然後送到總部。”
電話那頭沒有回話,頓了頓,“法王,我這沒收到檔案啊。”
“檔案我現在傳給你,你立刻著手佈置。”
“這事兒,蔡倫部長知道嗎。”
“管他什麼事。”
“法王,吳家可是血裔大族啊,沒個理由我們不好動手。這影響可太不好了。”對方一聽不是蔡倫的意思,立刻打起官腔,施展踢皮球大法:
“東北好不容易穩定下來,您這麼做,又要掀起混亂,董事會絕對不會允許的。到時候您可能沒事,我就倒黴嘍。”
雷電法王淡淡道:“血裔大族怎麼了,寶澤當初打他們的時候,吳家還是超一流的勢力呢。大老闆謀劃這麼久,好不容易把寶澤推到現在的位置,如今反而慫了?”
“行,我打電話問問蔡部長。”
“周部長,我的話不管用了?”
“瞧您說的,我絕對沒那個意思。但您知道的,自打董事會接管寶澤後,法王您和蔡部長一起處理事務,是雙部長制嘛。我也是按規矩行事。”
雷電法王看著李羨魚,聳聳肩。
我就說吧,我的話已經不管用了。
李羨魚伸手要過話筒,“周部長?”
“你哪位?”對方一聽不是雷電法王,也不打官腔了,聲音平靜,透著領導的沉靜。
“李羨魚!”不等對方開口,李羨魚繼續道:“雷電發完只是傳達我的命令,我不想重複第二遍,如果你不能在天黑之前把人送到總部,部長的位置你別幹了。不要用不在家忽悠我,今晚是除夕。”
“李,李羨魚?!”對方聲音猛的拔高,似乎嚇了一跳。
好歹也是有閱歷的,他深吸一口氣,聲音便的恭敬以及不信:“你怎麼證明自己是李羨魚。”
這位周部長沒有和李羨魚產生過交集,無法從聲音上辨識李羨魚的身份。
“你可以不信。”
“我,我我”
啪!李羨魚把話筒拍回座機。
“對於這種在油滑的,城府深的官僚,他現在肯定打電話給蔡倫了,讓他確認我是不是在總部。”李羨魚笑道:“我猜蔡倫五分鐘內會上來,打個賭?”
果然如李羨魚所料,五分鐘不到,雷電法王的門被敲了幾下,得到應允後,推門進來的正是蔡倫。
見到李羨魚,他露出了恰當好處的驚訝:“李神也在啊。”
李神
李羨魚點點頭。
蔡倫把手裡的幾份檔案放在雷電法王桌上,發煙,也跟著坐下來,正色道:“法王,我最近手頭上有幾個案子再查,您交代我的事情恐怕沒時間處理了,這段時間您辛苦一下,自己處理?”
雷電法王笑道:“好。”
一根菸抽完,蔡倫點點頭:“那不打擾了。”
起身告辭。
“很懂事啊。”雷電法王撣了撣菸灰。
蔡倫剛才的一番話,其實是在隱晦的歸還權力。
“我聽懂了。”李羨魚嘆口氣:“我最後還是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下午三點,吳家族老、家主,以及他們三代內的親人被押送到寶澤總部。關押在地下一層。
李羨魚收到訊息時,正在訓練室指導戰姬格鬥。半年多前,同樣在訓練室,指導李羨魚格鬥的是她。半年後的今天,雙方位置互換了。
這都不要三十年,河東河西就轉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