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佩雲李佩雲李佩雲
丹塵子的喊聲在夜空,在山間,在樹梢不斷重疊,不斷迴盪。
黑暗中靜坐吐納的李佩雲驀地睜開眼睛,扭頭朝上清派山門的方向看去。
緊接著,他的餘光瞥見院子裡還有一道身影,負手而立,無聲眺望同一個方向。
聽聲音,丹塵子似乎是在求救,這兒是上清派,他找我求救?
有人上門砸場子?選擇夜黑風高的晚上?可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不可能察覺不到,理由很簡單,單槍匹馬的找上清派麻煩,少說也得半步極道。兩三個頂尖S級完全不夠看。如果是半步極道出手,他早該察覺到。
或者組織起人馬攻山,這樣的話,距離通常山頂的臺階不遠的自己不會毫無察覺。
李佩雲看向默然不語的老道,試探道:“前輩,山上發生了什麼。”
“是古妖。”老道士說。
古妖?!
李佩雲臉色一變,顯得拱手就走,告辭離開.
古妖怎麼會來上清派,雖說是個傳承千年的道門派系,但以主宰的位格,應該看不上這種小門小派吧,畢竟連個半步極道都沒有。
是因為我來的?
可為什麼不直接找我麻煩,反而在山上的道觀裡興風作浪,嗯,可能是忌憚我身邊的老道士,打算調虎離山。
“前輩。”李佩雲沉聲道:“這或許是古妖的調虎離山之計”
剛想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老道士袖子一揮:“不是主宰,一些傀儡而已。”
那李佩雲就放心了,當即起身,打算趕去看看情況,發現老道士站在原地,沒有一起的意思。
“前輩,您不和我同去?”
上清派可是他的師門,雖說主宰沒有親至,可畢竟是自家地盤被別人闖進來拉屎撒尿,極道高手該有點脾氣的吧。
老道士並沒有回應李佩雲,他只是平靜的望著山頂道觀方向。
他並不在乎上清派的存亡李佩雲解讀出了這個資訊,深深看了眼老道士,御風而起,在樹梢連續輕踏,身影融合沉沉夜色
此時是晚上八點半,大部分弟子都已入寢,出家人作息規律非常嚴格,八點之前必須睡,次日五點準時起床。規律的作息被認為是天人合一的第一步。
此時,一盞盞燈光亮起,一個個弟子在睡夢中驚醒,聽到掌教真人穿金裂石般的喊聲,震驚的難以控制面部表情,紛紛呆滯。
丹塵子師兄犯了淫戒?
弒師背祖?
清理門戶!!
是還沒有睡醒嗎,還在做夢?
如此荒唐的事情,讓不少弟子懷疑自己是在做夢,或者被人惡作劇控制了精神。
丹塵子一直是上清派的驕傲,天之驕子,性格溫良,散漫悠閒,是個讓人完全無法嫉妒起來的師兄。
男弟子尚且這麼想,女冠更加不信了,眾所周知,丹塵子師兄是不近女色的。要不然,外面其他狐媚子先不說,單是觀裡的女弟子,絕大部分都對他芳心暗許。
只要他勾勾手,願意與他結成道侶的女冠可以從三清殿派到觀外去,便是不結成道侶,只為了和丹塵子春宵一度,也有很多女孩願意的莫非就是這樣?
私下苟合是大忌,這一是門風問題,自由戀愛可以,但只有結成道侶才能做該做的事,做大家愛做的事。
二是門派圈子就這麼大,不加以管制,今天和這個好,明天和那個好,門派成什麼了。
莫非丹塵子師兄與某位女冠暗通曲款,
被逮個正著?
弟子們一邊衝出寢房,一邊手忙腳亂的穿衣服,紛紛跳上圍牆或房頂,轉頭四顧。
丹塵子御風疾馳,時而腳尖點在屋簷,折轉變向,像一隻敏銳的獵鷹。
身後八位長老和掌教清虛子,緊追不捨,雙方保持在二十米內,時而拉長,時而縮短,反反覆覆。
在一部分弟子還處在茫然狀態時,有一部分精銳弟子已經出手攔截丹塵子。
他們躍上屋脊,四面八方的圍堵丹塵子,有的運勁彈射出鋼珠,模仿子彈。有的馭使飛劍攻擊,拖延他的速度。
“這些人都不問就動手了嗎。”
“戰鬥一旦開啟,一旦造成傷亡,雙方都沒有後退的餘地了。”
“可掌教剛才說了,丹塵子師兄弒師了。”
“快通知道佛協會,通知寶澤,讓他們來調停吧。”
“時間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