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宰了一頓,對方才答應帶他去縣城。趕到醫院時,天已經擦黑。
炎夏八月,天『色』漸暗,遼檸的氣溫非常舒服,不像滬市那般熱的人雞兒都蔫了。
李羨魚付錢時,發現冰渣子微信給他轉了一筆錢,他算了算這一路來的路費,娘嘞,數額相差不到兩百。可惡的冰渣子,還真一點便宜都不給他佔,半點都沒有當姐姐的大氣和覺悟。
他在醫院門口給冰渣子打了個電話:“姐,我到了。”
冰渣子報了病房號,說:“自己上來。”
循著病房號,來到養父所在的病房。這是一間兩人間,縣城不大,即便是城裡最好的醫院,單間的數量一直供不應求。
養父昏沉沉的躺在病床上,隔壁病床是一個摔斷腿的中年男人,妻子兒子都陪在床邊。
父子倆的目光時不時的瞥向隔壁病床邊的清冷美人,在這種小縣城,不說美女數量如何,至少在這座醫院,在他們平時生活、接觸的圈子裡,幾乎碰不到比這位俏美人更出挑的女子。
非要雞蛋裡挑骨頭的挑出瑕疵,大概就是她清冷了些,白體恤,米白『色』薄外套,非常勾勒腿部、『臀』部線條的修身牛仔七分褲,一雙暗紅『色』慢跑鞋,素面朝天,馬尾辮。
這副打扮再尋常不過,甚至不及一些會穿衣打扮的女孩,坐在那裡不笑不說話,偏偏就是有股難以言喻的貴氣。
好像人家是紫禁城裡的金枝玉葉,而我們只是皇城根下過著小日子的市井百姓。
正因為這種不講道理的落差感,父子倆的視線不敢太明目張膽。
她來病房已經老半天了,期間,母親問她喝不喝水的時候,她搖了搖頭,唯一兩次說話都是在打電話,聲音和她氣質一般無二,冷脆冷脆,像冰球碰撞。
再就是時不時的瞟一眼病房門,應該是在等電話裡的弟弟,沒等到,她就會微微蹙眉。
“媽,我爸還沒醒嗎?”兒子終於姍姍來遲。
“李羨魚?”養母瞅見兒子,愣了愣,發現自己都快認不出養了二十年的兒子了,容貌依舊,只是氣質和給人的感覺上,完是兩個人。
大半年沒見,他長高的幾公分,體格也更加健碩,至於氣質,判若兩人。
“哦,媽,我最近在健身房辦了張卡,一直在鍛鍊。”李羨魚隨口解釋,又問:“我爸還沒醒嗎。”
“沒呢,醫生說得留院觀察,防止病情惡化。”養母愁眉不展:“他明天要還沒醒,我打算送到省城去。”
“好好的怎麼會這樣,爸不是每年都有體檢嗎。”李羨魚凝視著養父,養父年輕時也是個帥哥,還是以前女頻文裡很流行的痞子男主型別,想來當年勾搭母親時,笑容也是邪魅邪魅的。
歲月是把殺豬刀,大了肚腩,腫了眼窩,軟了香蕉,但他身體一直健健康康。
“哪知道啊,摔一跤就摔成這樣。”養母無奈道。
李羨魚感覺冰渣子橫了自己一眼,忙堆起討好的笑容:“姐!”
冰渣子不冷不熱的“嗯”一聲。
“你怎麼在東北。”李羨魚委屈道:“你們一家人來東北參加葬禮,都不叫我的?”
雖然我是養子,但好歹也是家裡的一份子啊。
冰渣子懶得搭理他,養母解釋道:“說來也巧,你姐恰好玩到東北來了。我打電話給她,她今早才過來。”
養父這情況,不惡化還好,一旦惡化,即便搶救回來,也會落下不可挽留的後遺症。幸好他趕來了,李羨魚打算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給養父偷偷打一針。
“媽,晚上我來守夜吧,你和姐有在附近開賓館吧?”
“嗯。”養母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白皙水靈的小美人,妥妥的小家碧玉,和酷愛孤身遠遊所以不得不扎馬尾方便的冰渣子不同,母親一年四季都喜歡扎馬尾,近幾年,年紀大了,不好再扎少女的馬尾,就把繩結系在馬尾末端,掛在左肩。
“媽,我都說了你這個髮型很危險,不要『亂』給自己『插』旗。”李羨魚把母親的頭髮撩到身後去。
他說完,忽然眼球發燙,刺激著淚腺分泌眼淚。
“你怎麼了。”養母關切的問。
“紙巾!”李羨魚手按著眼。
養母在床頭扯了張紙巾遞過來,李羨魚擦去淚水,臉『色』沉重的左顧右盼,病房裡肯定有怨靈徘徊,刺激到了他的靈眼。
早聽說醫院是個“骯髒”不屬於墳場的地方,與女生宿舍、公墓號稱靈異故事三大發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