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羨魚猛的轉頭,身後空空蕩蕩,只有幾排破舊的候診椅。
“不見了。”小悠面色一緊,她已經嚇的嘴唇都發白了,“剛才你後面全是人.....不,不是人,不是人.....”
她說話的時候,渾身不受控制的發抖,彷彿寒冬裡難耐風霜的模樣。
“好好說,你看到了什麼。”李羨魚按住她仍然拽進自己胳膊的手,感受到男人寬厚溫暖的手掌,小悠心裡頓時安定許多。
“那排椅子上都是鬼,就在剛才,他們穿著病號服,死死的盯著我們。你回頭的時候,他們就消失了。快走,快離開這裡。”
聽了她的話,李羨魚腦補著剛才的場景,在他的身後,幾排破舊的候診椅,上面坐著一個個身穿病號服的鬼魂,他們陰沉的盯著自己,雙眼泛白,沒有瞳孔。臉龐缺乏生氣,甚至還可能是腐爛的,蛆蟲橫生的.....
他緩緩打了個寒顫,臥槽,果然人類最大的恐懼是腦補。
怨靈他不怕,但他被自己剛才的想象給嚇到了。
李羨魚皺了皺眉,敲幾下眉心,開啟靈眼,黑暗幽靜的候診大廳一切如故,看不見怨靈,甚至連怨氣都沒有察覺到。
這個情況在他意料之中,不過他還沒搞明白這是為什麼,剛才問了祖奶奶,祖奶奶只是蹙眉沉思,想來心裡也是懵懵的。
沒有怨氣的怨靈,靈眼捕捉不到的怨靈,他從來沒遇到過。任務內容已經超綱,好在李羨魚經驗豐富,微微小慌,但能穩住。
小悠是真人,意味著剛剛祖奶奶也是真的,他們的會合不是幻覺,但他們肯定沒有離開醫院大樓。所有人都中了幻覺。
什麼幻覺能影響到翠花和祖奶奶?
“走吧,看能不能走出去。”李羨魚道。
小悠緊緊抓住他的手,渾身緊繃,不敢回頭,埋頭疾走。兩人進入樓道,沿著臺階下樓。他們所處的候診大廳在五樓,李羨魚和小悠從沒有來過五樓。
樓道里靜悄悄的,迴盪著兩人的腳步聲。尤其小悠低跟鞋的聲音,在樓道里特別清晰,甚至出現迴音,樓上樓下都是她的腳步聲。
走著走著,小悠忽然感覺不對勁,她聽到了第三個人的腳步聲。
“後.....後面好像有人跟著我們,你有聽到腳步聲嗎?”小悠顫抖的聲音。
“早就聽到了,別回頭,當做不知道它的存在。”李羨魚低聲道。
她微微點頭,腦袋埋的更低了,緊緊抱住李羨魚的右臂,恨不得把頭藏進他懷裡。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到最後,似乎就貼著他們後背了。
小悠也聽到了,她感覺後面的東西就在她身後,這是,她忽然渾身一抖,嘴裡嗚嗚兩下。
“它就在我後面啊.....”小悠細若蚊吟。
“我感覺到了。”李羨魚說。
“那你知道嗎,它掐我屁股了。”
“哦,那是我掐的。”
“.......”小悠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揚起巴掌大的臉。
你是魔鬼嗎,這種時候你還要吃我豆腐。
“就當是保護費咯,你不高興可以自己走,咱們分道揚鑣。”李羨魚轉頭看了一眼,默默收回目光,聳了聳肩。
“你看到了什麼。”小悠問。
“一個女人,倒著走路的。”李羨魚回答。
“倒著走路?”
“嗯,因為她臉長在腦後。”
“.....”小悠緩緩打了個寒顫,抱著李羨魚手臂的手更用力了。
現在,我就算提出要和她來一發,她也不敢拒絕吧。李羨魚忽然對趁人之危四個字有了深刻清晰的認識。
“我現在再跟你說,玩筆仙時,白紙上出現的血字不是我寫的,你信不。”李羨魚又掐了一下她的小翹臀。
小悠點了點頭,她不想說話。
“咱們真的召來了筆仙,但並不是一個筆仙,而是一群,一群的怨靈被我們召喚過來的。如果不是你作死要玩筆仙遊戲,咱們不會是現在這樣的情況。”李羨魚把鍋甩給美女主播。
當然他是不會承認甩鍋的,他覺得是自己找到了問題的真相。絕不是事逼體質的鍋,而是筆仙遊戲可能啟用了某個存在,或者某個群體。
召來的不是一個筆仙,而是一群。
至於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怨靈,他想不明白,但他認為可能就是這座醫院最大的秘密。
兩人走了十幾分鍾,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