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你妹。”
電話接通,灰家家主:“我妹什麼?請問是哪位。”
李羨魚咳嗽一聲:“是我,李羨魚。”
對方語氣立刻變化,恭敬中夾雜著一絲討好,“大晚上的,您有什麼事。”
李羨魚很喜歡和鼠類打交道,因為它們馬屁拍的好,在它們身邊,永遠不缺恭維。狐狸狡猾,蛇陰冷,老鼠狡詐......各有各的特點。
“嗯,是有件事想問問,你們灰家,有沒有長的跟牛一樣大的族人?”
“跟牛一樣大?”灰家家主沉『吟』片刻:“是不是兩隻眼睛通紅,猩紅始終不滅?”
李羨魚看向祖『奶』『奶』,她微微點頭,他說:“是不是始終不滅不清楚,但雙眼的確通紅。”
灰家家主恍然大悟:“哦,那不是我們灰家的。”
“不是老鼠?”
“是同類,但不是我們灰家。”灰家家主說:“異類修煉分兩種,一種是開啟靈智後,有高人指點,得以練氣修行。這條路是煌煌正道,但並不是所有異類都向我們這樣有底蘊有資本,它們可能終其一生都『摸』不到練氣的門檻,所以就有了另一種修行方法:吞噬同類。”
“同類吞噬的越多,氣血就越強大,但因為常年殺戮、捕食,血脈之力始終沸騰,所以紅瞳不滅。體型也會越來越龐大,相應的,智力就不會提高了,不過是矇昧野獸。”灰家家主說:“我們一般不屑和這種同類為伍的,智商不在一個層次,肯定不能做朋友啊。”
進化之路的煌煌正道只有一條,那就是朝著智力進化。
地球幾十億年的進化之路,已經給出了答案。
李羨魚恍然,這個說法他聽過,就在一個月前,他的室友小黃給島國的河童盯上了,河童就是一雙紅瞳不滅,極為滲人,雷電法王當時的說辭與灰家家主如出一轍。
灰家家主遲疑道:“如果它沒犯死罪,能不能賣我個人情......妖盟最近損失重大,需要補充人才,我們灰家可以把它引入正途。”
“你長得醜,想的倒是挺美。”李羨魚呸了一口,“再讓它去禍害東北人民?”
“您這話說的,我們灰家雖然是雜食動物,但基本不吃人啊,人還沒牛排好吃.....當然了,我們最喜歡的還是瓜子,給我們幾噸瓜子,我們可以半個月不出門。再說現在妖盟已經恢復秩序,和諧發展才是正道。”
新來的奉天部長是寶澤十神之一的火神,脾氣又爆法力又高,新官上任三把火,兩把火燒在吳家,一把火燒在妖盟。火神直接找新任盟主打了一架,新任盟主略輸一籌,妖盟這段時間很收斂很聽話。
“再說吧。”李羨魚掛了電話,因為他們追丟了。
山腳下有一條破舊的石階通向山裡,夜『色』沉沉,兩旁草木幽深,茂密的樹枝交錯如鬼影,靜靜的等著路人自投羅網。
李羨魚略一猶豫,便帶著祖『奶』『奶』登山,石階又破又爛,石縫間生長著雜草。山不高,他們的腳力,十分鐘就登頂了。
拐過彎,前方松林掩映間,出現一座破舊的小廟。
這座廟是用青磚蓋的,很古老的磚了,它原本應該有廟門的,但早已朽爛不見,所以大門敞開著。
整座廟給人的感覺就是年久失修,但還不算破爛,廟裡遍佈灰塵,廟外落葉遍地,一看就荒廢很多年。
“沙沙沙.....”
寂靜的山裡,他們踩著落葉踏上臺階,進入古廟,廟門掛著破舊匾額,模糊不清的寫著繁體:貓仙廟。
想來當年是金燦燦的鎏金大字。
進入廟中,居中供著一尊泥捏的神像,是個人身貓頭的形象,神像身體佈滿灰塵和裂縫。
明明是吃香火的神廟,但結合荒涼破敗的環境,在深夜裡卻給人一股陰森感。
李羨魚手電筒照亮牆皮剝脫的室內,神像兩側各掛著一塊功德薄,左側木質功德簿記錄著建廟捐贈者的姓名和金額。右側記載著貓仙的事蹟。
李羨魚吹去上面的落灰,仔細看起來,繁體字,看的有點累。
“1894年,鼠精為禍一方,驅鼠吞糧,招來瘟疫,百姓疾苦......”
李羨魚“呵”了一聲,功德簿上寫的事蹟與張老漢說的不太一樣,直接說鼠精為禍,而不是鼠災。
那個年代,世道不太平,所以妖孽橫生,貓鎮以前又不叫貓鎮,叫黃水鎮,黃水鎮附近出現了一隻鼠精,它不但傷害百姓,還驅使老鼠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