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打野雞的難度,可不是釣魚能比,他也沒聽見槍聲。兩隻野雞拎回來時還是活蹦『亂』跳的。身上沒有傷口。
“沒有野豬啊,我沒看到野豬啊。”祖『奶』『奶』對野豬念念不忘。
“野豬在深山裡,偶爾會到水庫這邊,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碰上的。”徐老漢道。
深山老林沒有天然氣,但有土灶和煤爐,山雞燉在煤爐裡,土灶則做飯和燒菜。老人把珍藏的八角、桂皮、花椒、茴香等平時捨不得用的香料添入雞湯。如果沒有祖『奶』『奶』逮來的山雞,他們今晚只能吃一些蔬菜。
“這魚也難釣了,我是真覺得它還在水裡。”老人炒著菜,說:“我好幾天沒釣到魚了。”
“您這樣也不行,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裡。生了病怎麼辦,受了傷怎麼辦?”李羨魚負責添柴燒火,“等我們回去後,給您聯絡養老院。”
他沒說讓老人與家庭重歸於好這種話,有些事發生了,很難再回到從前。
就像祖『奶』『奶』現在板著臉努力想做一個威嚴的老祖宗也晚了,李羨魚忘不掉她撒嬌耍無賴時的樣子,更忘不掉她花錢如流水的敗家姿態。
“好了好了,可以吃了。”祖『奶』『奶』蹲在煤爐裡,嗅著雞肉的香味,眼巴巴的模樣,特別可愛。
三個菜,一鍋雞,沒有大盆子,直接把燉湯的桶形小銅鍋擺桌上。
雞湯裡浮著一層黃油,雞肉已經燉爛,入口即化,輕輕一吸,連著皮吸入嘴裡,滑入肚中,唇齒留香。
“別有一番風味。”李羨魚點評。
他的皮夾子裡其實有很多冷菜、壓縮罐頭之類的食物,只是不好拿出來。
“雞湯更美味。”祖『奶』『奶』雙手捧著碗,心滿意足的喝著。
“等我逮住了怪物,我就把它帶回村裡,這樣大家就知道我說的是真話。”徐老漢語氣堅定。
酒足飯飽後,徐老漢又開始唸叨他的小孫子,“老天不開眼,為什麼死的不是我,我這一把年紀,活在世上也是遭罪,可我孫子才十歲哇。我現在就兩件事;逮住那隻怪物,給我孫子報仇。再就是我兒子和她媳『婦』再生一個。不然老徐家可就絕後了。”
平凡普通的老農,有他自己的堅持,痛失孫子,至今還沒垮掉,大概是仇恨和自證清白的決心在支撐著他。
祖『奶』『奶』深有同感:“是該再生一個,世上都說生死之外無大事,可我覺得生死都不是大事,繼承香火綿延子嗣才是頭等大事。”
可憐我李家也只有一個崽了。
“放心吧,我們會幫你的。”李羨魚安慰道:“真不考慮養老院嗎?”
按照公司規定,任務內容對普通人絕對保密,怪物的屍體當然是要帶走的,不可能讓徐老漢拖下山去。但李羨魚在想,如果對方是“其貌不揚”的異類,他可以通融一二。
現在想這些還早,等逮住怪物再說。
“鈴鈴鈴.....”
晚風送來細微的鈴鐺聲,距離很遠,山中安靜,所以能隱約聽見。
“什麼聲音?”李羨魚轉頭朝屋外看去。
徐老漢身軀一震,幾乎是猛的站起身,撞翻了凳子,他激動的嘴皮子顫抖:“怪物來了,它被網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