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後,貓兒虛弱的睜開眼睛,疑惑的看著年輕人。
“不吃它嗎?”祖奶奶問。
李羨魚搖著頭,輕輕揉著大貓柔順的毛髮:“我知道的,你並不是為了香火才這麼幹,你只是寂寞了。”
大貓眼神出現變化,它愣愣的看著李羨魚。
“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大家都對鼠災不在乎了,明明鼠災是這麼可怕的事。然而這些天,鎮子依舊風平浪靜,大家也沒來找你。”李羨魚嘆口氣:“時代不一樣啊,這是一個不需要神的時代。同樣也是一個健忘的時代。人類是很自私和薄情的動物,他們需要你,所以他們拜你。他們不需要你了,轉頭就把你忘乾淨。對不起,是人類拋棄了你。”
它沒有回應,只是再次流下了眼淚。
“但人類也沒負你,那一代的人,不也至死都在拜你?傻貓,你在山上守了百年,夠了,離開吧。時代在變化,世界這麼大,你該出去看看了。”
“去外面,就能找到佛心嗎?”沉默許久,它問。
“佛心?”李羨魚笑著點頭:“佛在心裡,心懷善念,走到哪裡都是一樣的。”
“可我就要死了。”它疲憊的閉上眼睛。
有我這個血裔界第一奶媽,你想死都有點難吶.....
李羨魚摸出一次性針筒,抽了一管血,小針時猶豫了一下,貓毛太多,根本找不到血管在哪裡。想了想,乾脆掰開它的嘴,注入舌頭的血管裡。
幾分鐘後,巨貓身軀縮小,體型恢復正常。
它蹣跚著起身,抖了抖毛髮,琥珀色的雙眼掃過兩人,沒說話,沉默的離開了。
“記得別做壞事啊。”李羨魚衝著它背影喊。
貓兒駐足,回頭看了眼李羨魚,輕盈的躍入灌木叢,消失不見。
李羨魚腆著笑容,“祖奶奶,我自作主張,你別怪我。”
祖奶奶輕嘆口氣:“可惜了。”
她踮起腳尖,探手,溫柔的拍了拍曾孫的腦瓜。
群山皆寂,夜空中掛著半輪月亮,潔白的月關灑在枝頭。
祖孫倆朝著貓仙廟方向走去,祖奶奶身上披著一件女式外套,蓋住了T恤破損裸露的春光。
“祖奶奶,咱們這動不動就爆衫的,影響不好。”李羨魚眉頭緊皺,四十五度角望天。
祖奶奶戰鬥的方式太莽了,雖說戰魂體魄不死不滅,是最好的法器,可身上的衣服是凡物,扛不住她整天和人啪啪啪的打架。
“有什麼影響不好。”祖奶奶不解。
“會被人看光的。”李羨魚說。
“我會注意的。”祖奶奶倒打一耙:“還是你太弱了,你要是再強一點,我就不用靠著身體去莽。”
“我上次在裝備部挑法器的時候,好像看到過戰甲型別的法器,改天替你兌換一件?”
“不要,難看的要死。”
李羨魚也就隨口一提,血裔界的畫風不夠修仙,沒有那種看著和普通衣服一樣,其實是超屌爆的法衣。戰甲倒是有的,可這東西平時不好穿著招搖過市,到了打架時,有準備還好,如果是突擊戰,顯然也沒時間給你傳戰甲。
除了祖奶奶,其他人其實不用擔心爆衫這種事。因為他們不需要用肉身去莽,血裔界體術厲害的女人很多,但專修肉身的好像都是男淫,爆衫也不怕。
“雖然那隻貓給它溜了,不過山裡還有一隻老鼠。”祖奶奶說:“蚊子小也是肉。”
“唔.....”李羨魚沉吟一下:“我不打算殺它。”
祖奶奶皺眉看他。
李羨魚解釋道:“於公,它沒傷人害人,按照公司規定,就算處罰也不會是死刑。於私,我不是嗜殺的人,而且有史萊姆這個定時炸彈在身上,更要減少不必要的殺戮。否則哪天就步了妖道的後塵。”
別看史萊姆性格與他同化,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賤的不行,但李羨魚始終記得它的真正面目,妖道這樣的人,都栽在它手上。
李羨魚至今安然無恙,是祖奶奶起到了威懾作用,讓史萊姆乖乖當小老弟,不敢輕舉妄動。
“你這話我就不同意了,”史萊姆的嗡嗡聲透過手套傳來:“我和忘塵是兩情相悅的交易,他需要力量,我給他力量。可惜這傢伙最後元神崩潰,肉身也被人給毀了,我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你的修辭手法很有特色嘛,是你情我願吧。”李羨魚拍了一下左手:“你什麼時候能說話了?”
“你吸收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