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羨魚忽然明白了,不是海浪拍翻了他,是他虛弱的宛如落葉浮萍,隨便一個浪濤過來就能捲走他。
我當時可不是這麼虛弱的,我能勥
“你怎麼回事?”祖奶奶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她能吸取的能量在某個瞬間忽然斷崖式下滑,最後消失。
能清晰的感應到曾孫體內的精力宛如干涸的河流。
“不知道,我也弄不清情況”強烈的疲憊帶來的是強烈的睏意,他眼皮重如千斤,只想閉上眼睛睡去,不敢外界是洪水滔天還是山崩地裂。
祖奶奶小嘴一噘,吸了一口。
“沒,沒有了,一滴都沒有了”李羨魚痛苦的呻吟起來。
“???”祖奶奶懵了,她完全搞不清楚情況。以曾孫如今的體魄,足夠支撐她戰鬥很久很久,不存在忽然斷電的可能。
前一刻他還生龍活虎,怎麼突然間就油盡燈枯了?
李羨魚半依在祖奶奶懷裡,雙腿在水底有一下沒一下的蹬著,一邊思索著古怪的現狀,一邊分析著局勢。
雖然弄不清楚情況,但他身體的虧空是不爭的事實。
沒了電源的祖奶奶空有一副戰魂體魄,失去了與古妖爭鋒的實力,而作為另一根臺柱子的我真的已經一滴都沒了。
而古妖還有一戰之力,而且,這個時候,我似乎會受到櫻井雪奈子的偷襲。
嗯?
偷襲
這個念頭升起的同時,李羨魚下意識的望向右側方,黑壓壓的夜幕中,果然飄來一架低空飛行的直升機,與此同時,耳邊傳來祖奶奶的冷哼。
她伸手虛空一抓,張開手掌,掌心是一枚刻著咒文的狙擊子彈。
櫻井雪奈子抓著艙門,神色焦急,引以為傲的槍擊輕而易舉的被無雙戰魂擋住,這讓她心裡的僥倖落空。
以我的實力,想偷襲他果然是痴心妄想。
但我必須想辦法拖延時間,丹雲子還沒登上客輪,牠又受了不輕的傷,時間對我們來說就是生命線,我必須延長它。
櫻井雪奈子眼珠子轉動,迅速思考著對策,她定了定神,喊道:“李羨魚,記得這個槍聲嗎。”
等他轉頭看來,微微皺起了眉頭。
櫻井雪奈子鬆口氣,她知道以李羨魚的聰明,不需要她把話說的太明白,他能懂。
於是,櫻井雪奈子淡淡道:“是我。”
說完,她便渾身緊繃,等待著李羨魚的報復。
這也許會讓她陷入死亡的邊緣,但櫻井雪奈子已經做好了覺悟。並在腦海裡勾勒著逃生計劃。
正常狀態的我絕對擋不住半步極道的一擊,但我體內還有古妖的血肉物質,它大機率可以保住我的性命。只要能擋住他的一招,我就迅速潛入大海,汪洋是最好的遮蔽工具,而我的異能是隱匿。
嗯,他也許會下海來追殺我,或確認我死亡,但這樣很拖時間。以他理智的頭腦,在宣洩完殺身之仇後,肯定會選擇幫助無雙戰魂,畢竟主人才是事件的關鍵。
而我可以趁機隱匿,尋找機會。
但就在這時,她看見李羨魚冷冰冰的瞅了自己一眼,移開了目光。
移開了目光?!
櫻井雪奈子茫然的沐浴在刺骨的海風中,在她的觀察中,李羨魚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大部分的人都是睚眥必報的,這個社會聖母婊很多,但聖母不多。
當殺身之仇的仇人出現在眼前,且隨手就能殺掉對方報仇的情況下,幾乎所有人都會選擇雪恨。
他連殺身之仇都不在意?
還是說死的太多,就死習慣了,無所謂了?
我的一切計劃,一切想法,都是內心的獨角戲?
櫻井雪奈子產生了強烈的自我懷疑。
砰!
槍響傳來,直升機的駕駛員被一槍爆頭了,腦漿子和鮮血濺的到處都是。
櫻井雪奈子隨著直升機一起跌向汪洋,同時,她聽見了李羨魚的吶喊:“翠花,結衣,過來集合。”
他想幹什麼?
正與天神社成員交戰的翠花和青木結衣同時聽見了李羨魚的喊聲,前者毫不猶豫的扭頭就撤,沒有疑問,沒有多餘的動作和眼神,踏著海風就去找自己的僕人去了。
青木結衣略一沉吟,也選擇撤退,向著李羨魚而去。
雖然臨陣撤退是大忌,等於把後背交給了敵人,青木結衣不得不跟著翠花撤退,基於兩點:
一,翠花撤退後,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