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之間,操著機關槍的漢子應聲倒地,腦袋炸成迸飛的血霧。
緊接著,又是一聲槍響,扛榴彈發射器的男人也死了,至死都沒有扣動扳機。
兩聲槍響銜接緊密,根本不像是狙擊槍,更像是那邊的人舉著手槍開了兩槍,兩槍都隔著五百米的距離準確爆頭。
精準打擊!
對於三無來說,狙擊槍和手槍沒有區別,因為她不需要瞄準。
祖奶奶和李羨魚順利落在甲板上,祖奶奶閉眼感應:“船上一共十二人,氣機波動不強,頂尖S級只有一個。分別在第三層第二層和最底層。”
想來是剛才三無的火力打擊迫使船上的血裔進入底層躲避。
李羨魚捕捉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對於修煉了鼻竅的他來說,簡直像是進了屠宰場。
“第二層,很濃的血腥味。”李羨魚指著甲板上凸起的船艙。
祖奶奶點點頭,表示她也聞到了。
第二層是供遊客休息的客房,以及一些娛樂場地,健身房、游泳池什麼的。在不算寬敞的過道里狂奔,很快來到第二層的招待廳,眼前的一幕觸目驚心。
招待室就是一個屠宰場,到處都是血,塗滿地面、桌椅、沙發,甚至天花板。
濃稠的鮮血匯成溪流,呈現半凝固狀態。
而最驚悚的是招待室的中央堆起了一座屍山,層層疊疊的屍體壘起三米多高,一個高大的紫色人形生物蹲在屍山上,大口啃食著屍體。
牠形體頎長,肌肉勻稱,比例完美,哪怕與人類的審美觀不符,但瞧上一眼,便會讓人感慨世上竟有如此完美的生物。
深紫色的體表繚繞著一層黑氣,不斷腐蝕著他的肌體。
那是詛咒的力量,巖崎帝人死前發動的詛咒。
牠在進食,彌補身體的損耗。
這艘客輪不是天神社的,是正常的客輪,客輪載著遊客出海,或者剛剛結束一次遠航返回東京港,但很不幸的被遠古生物盯上,牠帶著自己的下屬們登上了客輪,將船上的遊客趕到招待室,全部殺死,充當食物。
李羨魚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一幕,瞳孔裡的血光深深刺激到了他的底線。
哪怕他數次經歷生死,哪怕在夢中見過妖道的回憶,都不曾見過如此殘忍血腥的一幕。
血裔界的混戰與這種築京觀般的屠殺相比,簡直小巫見大巫。
一切以人為食的生物,都會招來人類最原始最本能的憎惡與仇恨。
“該死!”
一瞬間李羨魚臉色漲紅,血氣上湧,額頭青筋暴突,滾滾白光破臂而出,他縱身撲向紫色人形生物,氣之劍蕩起灼熱的高溫。
紫色人形生物咀嚼著血肉,面對氣之劍的鋒芒不避反進,後發制人,一拳打穿李羨魚的丹田。
同時,另一隻手捶向他腦袋,瞬間帶著音爆。
砰!
祖奶奶一腳蹬在牠腰腹,把牠踢飛出去,撞穿了招待室的鋼鐵牆壁。
“冷靜點,”祖奶奶扇了曾孫一巴掌,呵斥道:“輔助我就行,不要直面牠,你差遠了。”
儘管面對如此血腥殘忍的一幕,她也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祖奶奶是親生經歷過戰爭的人,見過屍山血海的人。
不管是八國聯軍的戰場,還是後來神州陸沉的抗戰,相比這些戰役,眼前的一幕簡直是小兒科。
告誡完曾孫,她身影消失,追擊古妖而去。
李羨魚深吸一口氣,腹部血肉蠕動,十幾秒內修復傷口,握著氣之劍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