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為避免入學第一天就引起爭執產生矛盾,亦心就趕快把自己的下鋪讓了出來。
誰知,這邊亦心剛把行李搬到了善蓓的上鋪,胖胖米正吃力的踏著床頭梯往下搬行李,就見一個女人一腚就坐在亦心剛讓出來的床上,口裡還喊:“快快,芬娜,我給你佔的下鋪。東西拿來。快拿來。”扯過隨後進來的女孩的粉色雙肩包,就放到了床上。
一屋人都傻了眼,連剛剛覺得不必再為床鋪傷神的善蓓和她媽媽,也半張著嘴,驚在那了。
“阿姨,那是我的床位,是這位同學剛讓給我的。”胖胖米不想惹事,也不想對長輩不禮貌,但她真的很不心甘,就指著亦心努力爭取著。
“哎呦,你得,誰說是你得,誰放東西就是誰得,看你這小丫頭人高馬大,挺霸道的,以後不許欺負我們家芬娜噢。”那芬娜不停地扯她媽媽的衣服,她媽媽還是語速很快的衝著胖胖米發起著進攻。
胖胖米眼裡湧上了委屈的淚水,為了省錢,農村的父母沒來送她,也沒人為她出頭,其實從來都是,作為家裡的第三個女兒,父母不厭惡已是很好了。她沒再爭辯,卻在心裡暗誓,好吧,南蠻子,我會讓你們感受我在上鋪的威力的。
那日起,胖胖上下床的搖山震海自不必說,芬娜還會經常感受飄飄灑灑的瓜子雨、哩哩啦啦的饅頭屑、剪碎的指甲蓋、床邊垂下的臭腳丫……總之,除了上廁所,能在床上做的,胖胖米是絕對不在床下幹。
一開始,芬娜還指責、爭吵、甚至想將胖胖米扯下床,但無濟於事,只是愈演愈烈,胖胖米還在下床時,“不小心”踩壞了芬娜的名牌鑲鑽鞋。亦心和善蓓的勸架,從沒起過一丁點作用。芬娜開始有了失眠的症狀。
但自始至終,兩個人都沒找老師告狀,也沒升級她們的戰事,就這麼糾纏著、僵持著、彆扭著。
其實她們的矛盾遠不止這些,她們宿舍雖小,但有單獨的衛生間,每每,芬娜上廁所時,胖胖米會故意闖進去洗手;芬娜提醒室友,衝馬桶的水霧氣會向上射六米高,很髒,一定要蓋馬桶蓋再衝水,而胖胖米就非等芬娜什麼時候進衛生間,她什麼時候衝,還故意不蓋馬桶蓋。
四
亦心來自蘇北小城、胖胖米是哈爾濱郊縣、而善蓓是蘇州人、芬娜是上海姑娘。
一直以來,人們接受的人品和性格資訊,總是和地域有關,什麼南方人骨子裡就瞧不起北方人,而北方人血脈裡就覺得南方人小家子氣等等,當兩個北方人根本不必凹普通話就能開聊時,兩個南方人也是吳儂軟語的互動,用胖胖米的話來說,那兩個南方妮子說的話,簡直比外語還難懂。所以,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在這個四人的小世界裡,她們很自然的,按地域進行了兩兩重組。
其實不光語言,她們的生活習慣,也是南轅北轍,毫不協調,兩個北方孩子從小起早慣了,又刻苦又愛武,天天練,而那兩個,一個放棄不願繼續吃苦,一個簡直就是練舞蹈出身混進傳統武術系的異己分子。
眼看,她們四人的小世界矛盾,難以自行修復調和,這時候,有一個人決定用成人的方式,干預一下,但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他的介入,讓矛盾進入了一個更加無可挽回的境地。
第十章 華麗“鴻門宴”
更新時間2014…8…5 19:58:32 字數:2659
一
這個想用成人的方式修復調和四人矛盾的,不是別人,就是芬娜的爸爸,自芬娜上大學開始,家裡就不斷接到她投訴、哭訴的電話,述說在學校的種種不如意。
芬娜的父母本來覺得,女兒已是大學生了,同學間有些小矛盾應該要學會自己面對;也覺得來自四個不同地域,有著不同家庭生活習慣的孩子,剛開始聚在一個屋簷下,有些小摩擦也是正常的,磨合一段時間,或許就會合拍,變成好朋友的。
誰知,事情的發展並沒有他們期望的那麼樂觀,前幾天,女兒來電話,說實在受不了了,和室友的不合,讓她已經出現了失眠、神經衰弱的跡象,她甚至向父母提出要退學,不上了。
這訊息,令芬娜的父母開始著實擔心起來。
芬娜是家裡的獨生女,從小在父母的羽翼下,被保護的很好。無論是在吃穿玩樂上、還是同學親朋間,從未受過一丁點的艱難困苦和人際困擾,父母明白,相對來說,家庭過度的愛護,讓她的社會適應度和抵抗外部壓力的能力也是很低的,父母既不想女兒輕易的退學,也不想她在壓力的圍襲下發生不好的事情。
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