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著闖出去。我能感覺到一陣陰風朝我吹過來。我這時候不要說講話了,連大氣也不敢透一口。我能感覺到白霧衝擊了幾次,始終奈何不了我。它調轉了方向,開始向薛倩衝過去。
薛倩同樣一動不動,將它攔了下來。
這時候,阿飛已經把身後的黃白兩色燒紙都在白霧中過了一遍。他端坐在椅子上,向我們招了招手。
我們開始按照他的手勢,慢慢的縮小包圍圈。
那團白霧似乎受到了什麼威脅,地盤越來越小。很快,在阿飛的脅迫下,白霧鑽進了紙人身體裡面。
當白霧鑽進去的那一刻,紙人無風自動,微微晃了兩晃。隨後,我感覺到它像是有了什麼生命一樣,再也不敢將它當做一個死物看待了。
阿飛取過身後桌子上的毛筆。歪歪扭扭跌在紙人頭上畫了一張臉。這張臉歪歪扭扭,其醜無比。但是說來也奇怪,紙人有了這張臉之後,再也不掙扎了,似乎已經認可了這具新的軀體,不打算再鬧了。
阿飛長舒了一口氣,極為疲憊的說道:“好了。”
我也全身鬆垮垮的,靠在了椅背上。剛才雖然沒有動彈,但是全身一直緊繃著,早就精疲力竭了。
我喘了兩口氣,問阿飛:“剛才你在做什麼?”
阿飛指了指身後一摞摞的燒紙:“我媽讓我做的。白紙是白銀,黃紙是黃金。”
我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鬼大人要的三十庫金銀,是指的這個東西。”
阿飛點點頭,然後補充道:“普通的黃紙沒有用,必須用剛死不久的魂魄浸潤過,才能變成真的金銀。”
我看著屍體旁邊的紙人,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你媽的魂魄,在紙人裡面?”
第二十九章 綁架
我看見阿飛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小子怎麼不打招呼就進門了?
倒是小舟,像是被踩住尾巴了一樣跳起來:“你……你沒事了?”
阿飛的態度有些冷淡:“是啊,多謝你了。好哥們,要不是你把鼻菸壺還回來,我還在那推磨呢。”
小舟被阿飛這麼一番諷刺,不由得面紅耳赤,縮著脖子退到後面,不再說話了。
我擺擺手,讓阿飛坐下來。說道:“你這一趟來,是因為什麼?”
阿飛說道:“是來謝謝你的。我能回來,完全是因為你幫忙。”
我撓撓頭:“這個我倒不敢居功。你媽去哪了?”
阿飛嘆了口氣,說道:“自從我醒了之後,就沒有再見過她。不過,我能感覺到她就在附近。”
我們三個人慢慢的坐了下來。這間屋子,就算是大白天都陰森的要命。再經過阿飛這麼一說,我們甚至覺得四面八方都是陳小妹的鬼魂了。
我咳嗽了一聲,對阿飛說:“你這些年,都經歷了什麼?還記得嗎?”
阿飛緩緩地點了點頭:“這些年我過的渾渾噩噩。我想你也知道,村子裡的人都覺得我變成了傻子。實際上,我也確實是傻了。直到昨天晚上,我才醒過來,回過頭來看這些年,簡直就是一場很長的夢。”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這些年,我有時候覺得自己在做苦工,有的時候覺得自己在人世間亂晃,我自己都糊塗了,不知道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做夢。嘿嘿,原來都是真的。”
我好奇地問道:“當初你告訴我,你能看見你媽的魂魄,這件事……”
阿飛點點頭:“鬼大人將我的魂魄扣留了一半。所以這些年,我只有一半魂魄在身體裡面。我這樣半陰半陽的過日子,所以能看見鬼物。”
我點點頭:“你果然有陰陽眼。現在看來,你的魂魄已經回來了,你也不能再看見鬼了吧?”
阿飛點點頭:“沒錯,我看不見鬼了。”
過了一會,阿飛神秘的對我說:“今晚我去給我媽守靈。明天出殯。”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對我說這個,於是唯唯諾諾的說道:“早點出殯也好,畢竟入土為安,很好。”
阿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我希望你們也來。”
薛倩在我身邊不由的說道:“我們?這個關我們什麼事?”
阿飛卻沒有回答他的話,他指了指我們三個:“你們都來。”然後,他大踏步的走出去了。
阿飛不傻了,可是變得更加神秘,而且全身透著不容置疑的霸氣。我倒有點懷念那個神神叨叨的傻小子了。
小舟愁眉苦臉的說:“完了,阿飛恐怕要恨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