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現在,我替她討回來了,你們之間的恩怨,就算是到此為止了。”
“咣噹!”
房門在葉列娜的身後僅僅閉合,而在這一刻,這個素來堅強,號稱早已心死的女人,儼然已經變得淚流滿面了。
天空中的驕陽如舊,**辣的高溫蒸騰著天地間的萬事萬物。就在這驕陽與高溫的灼燒下,郭守雲在荒涼的十月農場閒逛了一圈,對他來說,現在似乎有太多的問題需要去思考。
就像葉列娜所說的,她的離開,的確給郭守雲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不過與她的設想相反的是,這位巨頭現在並沒有考慮她當初所提到的那些施政建議,他在考慮另外一個問題——難道作為一個當權,就必須要變得像維克托那樣的冷血無情嗎?難道在權力之外,自己就不能或多或少的保留一部分人情味嗎?再,完全失去了人情味的人,還能算是一個人嗎?
葉列娜要走了十月農場的擁有權,不過她顯然沒有心情來打理這個地方,現如今,在這片開闊的荒蕪農場上,除了十幾棟殘荒破舊的老式建築之外,就剩下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漫漫荒草了。
“你說,我現在是不是老了?”在黃草叢裡漫步了將近二十分鐘,郭守雲找了一個突起的小草坡,就那麼幕天席地的在草坡下沿上坐下,他揪了一根草莖叼進嘴裡,滿臉苦笑的對緊跟身側的司機說道。
“哦,先生為什麼這麼問?”司機是個大老粗,他哪能明白郭守雲的心思。
“呵呵,也不知為什麼,我最近總是在考慮人生的問題,”郭守雲笑道,“告訴我,在你的眼裡,人生是個什麼東西?”
………【第六七二章 公忠體國】………
“嘿嘿,先生這個問題問的太深奧了,”司機搔搔頭皮,憨憨傻傻的笑道,“其實,在我看來,人生不就是活著嗎?有一口氣喘,有一碗飯吃,有一個家,有一份工作,有一個妻子,有一個孩子每天早上起來吃早飯,然後出門工作掙錢,晚上回家,陪陪妻子兒女,看看電視,聽聽廣播,最後睡覺,第二天醒來,又是這麼一個反覆的日子。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過上幾十年,臨終能擁有一塊墓地嘿嘿,這不就是人生了。”
司機的話令郭守雲愕然,誠然,作為一個大老粗,對方對人生的這種描述很簡單,他沒有考慮到如何活的精彩,如何活的高高在上,甚至沒有考慮到任何有哲學意義的大道理,可現在的問題是,這種簡單的生活,卻是郭守雲現在根本無法過上的。不用去考慮爾虞我詐的人際關係,不用去考慮風雲變幻的政治問題,不用與人勾心鬥角,不用理會那些潛藏在社會最黑暗面的邪惡問題類似這樣的簡單生活是何等的幸福啊。
也許有人會說普通人是螻蟻,他們的命運永遠都受制與那些高高在上的權貴,可話說回來,權貴的日子,難道就過得幸福了嗎?如果讓郭守雲回答的話,他現在肯定會給出一個否定的答案。
“那你在回答我一個問題,”想了想,郭守雲繼續說道,“如果你喜歡一個女人,而她又在某一個時間離你而去了,你會怎麼辦?”
“那要看喜歡的程度有多大了,”司機這回聽出來了,自己的老闆這是在想葉列娜啊,“如果是真心喜歡呢,我會想盡千方百計的把她留下來。如果不是的話,那我會讓她走,畢竟畢竟大家都是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份感情。只為了挽留自己那一份微不足道的情感,就奢望佔有別人全部的感情,那是不公平的。”
“哦?看不出來。你說的這話倒也有很多地哲理嘛,”郭守雲笑了,他招招手,示意司機坐到自己的旁邊,隨後又扔給他一支菸,這才說道,“不過話說回來,如果這個世界上每個人的想法都與你一樣簡單,那就太平了。”
“嘿嘿。先生說的那些我不太懂,”司機搖頭說道,“不過我看出來了。先生在想葉列娜小姐。”
“你看得出個屁來,”隨手將那段草莖扔到司機的頭上,郭守雲笑道。
“能看出屁來也算是有學問了,”司機憨笑道,“其實我覺得葉列娜小姐這個人挺不錯的,待人平和,外冷內熱,如果可能地話,先生真應該把她留下來。”
“呵呵。事情不像你想得那麼簡單,”郭守雲噓口氣說道,“算啦,我跟你談這些幹什麼,葉列娜她要走,誰都留不住的走就走了吧,這段時間的遠東生活對她來說也太過鬱悶了,既然她打算出去散散心,那就去好了。等到她累了的時候,自然就會回來了。”
司機沒有再說什麼,他琢磨著,既然老闆不願意多說這個問題,那就不要再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