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紅了。
四姑娘瞧見,慌了起來,輕聲喊她“三姐”,“你怎麼了?”
她別過臉抹了抹眼角,笑說:“三叔的笛子吹得太好。”
“爹爹,三姐誇你呢!”四姑娘聞言雀躍起來,趁著連三爺一曲將盡衝上前去,朗聲說道。
連三爺聽了大笑,搖搖頭說了兩句謙辭,便招呼若生過來,問:“阿九今兒個過來,是為了平州那樁事?”
一聽說起了正事,四姑娘就噤了聲,退開兩步自去庭中石桌前揀起一卷書,認認真真看了起來,並不跟在旁邊好奇多聽。
若生望了她一眼,見狀愈發感慨,三叔怎地將四堂妹教得這般穩妥。
“三叔,”她思忖兩句,斂神收回視線,福了一福,同連三爺道,“算算日子,去平州的那行人應當已有訊息了。”只是眼下還不知道究竟是好訊息還是壞訊息。
連三爺點點頭,取出一封信給她:“半個時辰前才送到的,正巧你使了人說要來,我便沒讓人給你送去。”
若生謝過接了展開來看,一眼就看到上頭那行字寫著——暫無訊息。
後頭寫著的,是他們如何找的,又分別找了哪些地方。
若生只粗略掃了一眼,蹙眉思索起來,雀奴的生父姓吳名亮,在平州有妻有子,雀奴自幼也是在平州長大的,但吳亮祖籍何處,是否平州本地人士,雀奴不知,她更不知。
此時距雀奴被賣也已過了兩年,吳亮一家是否還在平州委實說不好。興許在那大婦賣了雀奴之後,他們就舉家遷走了也保不齊。
她明白這件事不容易,看了信,心中雖然失望,卻並沒有絕望。
她低頭仔細又看起了信中他們已找過的地方。
這時,她聽見身旁傳來三叔溫和勸慰的聲音:“你也別急,我讓他們留在平州再打探一段時間,只要有過這麼個人,就一定會有蛛絲馬跡可供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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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狹路
若生抬頭望去,但見三叔面上神色平靜,眉宇間自有一種令人心安的東西在,不由得跟著平靜下來。
她感激地看了一眼他,頷首應是後,又再次懇切謝過。
連三爺卻愣住了。
這可不像是他知道的那個連家三姑娘!
他狐疑地問了句:“說起來,阿九應當不曾去過平州一帶吧?”
連家的人手,多數分佈在運河沿岸,再者就是京師,至於旁的地方卻是涉足不多。府裡的主子上至雲甄夫人,下至若生這一輩的孩子們,往常得了空閒若要出門遊玩去的,也總是往這些地方去。連三爺仔細回憶了一番,倒真想不出何時去過平州。別說底下那幾個小的,就是他們自己,也幾乎不曾到過平州。
所以當若生先前提起這事時,他便已心生疑竇。
而今又見若生看著信連眉頭都看得皺了起來,且再三同自己恭謹道謝,不覺疑慮更甚,禁不住仔細詢問起來。
若生聽見問話的這一瞬間,心頭則是千迴百轉,萬般掙扎。她想說真話,可真話哪裡能說?她說編個謊話,可思來想去,也沒有好的法子將這件事敷衍過去。
正猶豫著,她聽見三叔又問了一句:“至於那姓吳的商人,你又是從何得知?”
雖說長輩們也不拘著她出門,但是她認得的人,也出不了京都範疇才是。連三爺困惑疑心,皆有道理。若生捏著指間的薄薄一張紙,微微垂眸,笑了起來,佯作滿不在意地說道:“我雖沒有去過平州府,可聽總是聽說過的。”
“三叔,我同您說件事,您可不能告訴旁人。”她抬眼,眸光微閃。
連三爺瞧著小姑娘家家一臉憋著話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沉吟片刻終於道:“是什麼事?如果是要緊的大事,還是不能瞞了你爹跟你姑姑他們。”
若生聽著就暗暗嘆氣,三叔怎麼也不知順著她的小兒話語隨口哄上兩句,竟就這般嚴肅地說了這樣的話來。
但她原沒打算就此打住,也就暫且不管,只開口道:“我前些日子在段家聽人無意間說起的,說是有人早些年在平州遇見過一位姓吳名亮的富商。他身邊有個東夷來的舞姬生了個孩子,長了雙鴛鴦眼,一隻藍一隻黑,頗稀奇。”她咂舌讚歎了句,忽然扭捏起來,“三叔您也知道,我這人就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事,聽了後回頭連覺也睡不好,光念著了。”
這話若換了別人來說,連三爺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