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對吾王！”雞窩頭對著百里重華單膝跪了下去，這一次連頭顱都叩到了地上。
選擇不走的人都跟著跪了下來。
羅白氣的說不出話，他想抓起這些兄弟，狠狠的質問他們為什麼背叛。
可是看著這些平日裡最親近的人，羅白問不出來。
這些人，有些已經有了妻兒，是丈夫，是父親了。
從心底裡，他也明白他們的選擇。
黑羽軍……再也不是以前那個黑羽軍了。
流失的時間，追不回來了。
“走吧。”青鳥牽起小葉子的手，跟著百里重華身後，朝著嶽山外離去。
沒有什麼好收拾的東西，蠻荒之地貧窮，即便是嶽山，也貧窮，沒什麼好帶走的，也沒有值得帶走的。
來的時候五個人，回去的時候四十幾個人。
太陽開始西落，被烤出重影的黃沙，逐漸開始褪涼。
一間間土坯房有人影晃過。
一支利箭從左側的一間房屋中射出，距離近的讓人躲無可躲。
“小心！”羅白察覺的時候，已經快到百里重華面前了，來不及了。
然而那一支讓人把心提到嗓子眼的利箭，在到達百里重華太陽穴的時候，被百里重華兩指夾住，手腕一個反轉，直接將那利箭給扔了回去。
順著來時的軌道，直接射回了房子裡。
有東西咚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主子！”羅白抽出刀，護到了百里重華身邊。
百里重華吩咐一句，“保護夫人少爺。”腳下一點，朝著前面衝了出去。
腳下的硬土，彷彿被重新震碎，變回了細碎的黃沙……
“主子！”羅白沒想到百里重華會這麼衝動，想要跟上去保護他，回頭卻看到兩個女子和小孩。
這一遲疑，就追不上百里重華了。
“保護夫人少主！”羅白吩咐，留下的四十幾人將沐芸嫿和小葉子圍了起來。
沐芸嫿牽著小葉子的手，側頭看她，“你好像不怎麼害怕了？”
這次居然連手都不抖了。
小葉子抱著捆在胸前的陰曆挺了挺胸，“我已經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
所以，這點毛毛雨，已經嚇不到她了。
沐芸嫿笑，突然從兩側的房子後面射出來一排利箭！
稱不上箭雨，但絕對也是左右夾擊，無論防守哪邊，兩側的人必定都會有死傷！
羅白站在最右側，已經做好了迎擊的準備，無論如何都不退！
然而那些利箭竟然就在羅白等人揮刀的時候，就停在了半空中……對，停在了半空中。
要不是親眼所見，在場的人怎麼都不會相信。
這……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有鬼？
就在所有人都被停留在空中的箭矢震驚呆愣的時候，沐芸嫿抬起一隻手，朝著天空一指，“去。”
那些停留的箭矢像是活了一樣，竟然自己調頭，朝著來時的方向射了回去。
“啊！”
“嗯！”
一聲聲的悶哼，倒地聲。
屋角處，有一些血紅流了出來，侵染在沙土中，很快就被吸收了，連蔓延都沒有蔓延開來。
“鬼……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