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男子那微闔的俊顏,心,不由得一跳,宛如少女般的嬌羞讓她粉頰更紅。
這般的男子……
如妖孽般的容顏,又恍如謫仙。
眉若遠山又比遠山更都情纏綿,眸若朗星,卻又比朗星更璀璨奪眸。
鼻肉刀裁,唇若蓮瓣清雅淡然,卻又不知不覺溢位一抹妖冶欲孽。
這是她的夫君,向她不過盈盈十七的年紀,便嫁入天家,嫁給了眼前的男人。在那高高的鳳凰樓上,萬人祭天之時,她偷偷抬眸望去,瞥見了那傳聞中神秘幽深的太子殿下。
於是只需一眼,她便愛上了這個男人。
她的笑清雅淡然,撩撥她的心。
新婚燕爾之夜,他用最纏綿溫柔的方式對她,其間雖不曾溢位半語,但他的吻,他的手卻撫過她身子的每一分每一寸。
思及動情處,指尖不由得欲要觸到他的眉宇。
卻在剎那一刻,那黑曜般的瞳眸倏然睜開,滿眼的芳華絕世,細看間卻又覺得過於清冷死寂。
這個男人實際無情卻看似溫柔多情……
心底不由一怔,終究只能失望收手。
朱唇淺笑:“殿下,你剛回來,讓臣妾伺侯您沐浴好麼?”
那黑眸落向她的面龐,而後淡道:“今個宮裡可有來訊息?”
她唇邊笑意微滯,遂回道:“殿下是說恭親王遣送匈奴之事麼?”
“看來,朝中上下都曉得這件事了,左相辦事果然神速,皇上那裡有何反應?”
“今早去過宮裡一趟,皇后傷心極了,在鳳華宮已經久不進食,皇上那裡,聽他身邊的小太監說,並無太大的波動。”
看到眼前男人無波無瀾的眼眸,繼續說道:“許是那恭親王在皇上眼裡最不出眾,因此即使送往匈奴也不是什麼大事。”
男子如幽泉般的低醇聲音諱莫如深的響起:“太子妃所言,他不過是眾皇子中不得父皇寵愛罷了。”淡淡笑開,那張俊美無濤的容顏頓時更顯妖冶。
太子妃心中自然曉得,太子殿下不是皇后嫡出,他的母妃不過是小小宮女,卻深受皇上寵愛,不過三四年光景,那宮女便成了那時最得寵的雲妃。
只是令人惋惜的是,如此清雅秀麗的女子在誕下龍子,也就是當今太子後,便猝然長逝。只留下仍在襁褓嗷嗷待哺的太子殿下而已。
本來這般低微身份能夠坐上太子之位,已然教人感到驚奇,但傳聞這太子殿下神秘成說。
在皇宮裡不僅極少露面,除了參加一年一次的祭天活動之外,太子殿下常年在太子府修養。但每一次西夏的邊境大事,皇上必定宣太子進宮商議。
由此看出,太子殿下身份及其尊貴不凡。
就連那權傾朝野的左相也不得不對太子多多謙讓。
被聽出其中冷諷之意,太子妃臉上有訕然。畢竟在這個男人面前,她盡心盡力表現出的俱是溫婉賢淑的嬌妻形象,並不想因為一兩句言辭而讓這個男人對她有所芥蒂。
“太子所言極是,是臣妾逾禮了。”
“不過……倒是那恭親王妃挺可憐的。自家夫婿送入那般荒蕪蠻橫之地。”太子妃滿臉悵然之色,顯得溫婉軟弱,憑的驕人為之憐惜。
眼眸睨想一旁的男人,卻看到男子眼眸依舊冷漠。
男子便不再出聲,執起一旁的明皇織錦華服。只聽聞一聲譁然清泉盪漾之聲。
太子妃恍然回神般,方想要起身幫自家夫婿穿衣之時,只感覺臉頰滑過一股凌厲氣息。
眼前男子早已穿戴好一襲華服,面板上溼的水漬微浸透那身華服,現出男子修長軀幹。
潑墨青絲緊貼披散在腰際,額前瑩白水珠順著俊臉滑落,那輪廓清晰完美的側臉讓她不由得再次恍神。
“太子妃倒是心軟,不過切忌諱,此等軟弱,在後宮之中並不適合,只會自己的軟肋,他人的棋子而已。”
“是~臣妾曉得。”垂眸答道,眼中閃過一絲澀然。
不過方才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只一眨眼那華服便上身了,猶記得太子只稍微習武,並未像四皇子專研過武術才是。
蹙眉間望著前方那抹修長身影,她似乎開始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男人了。
一身明黃織錦華服的太子,頭頂釵著漆金羽冠,髮絲束起更顯羈狂俊美。
狹長黑眸透出冷鶩淡漠。
身後是一身紫羅華服的太子妃,款擺裙裾拖曳,每過一處似乎皆開出一片豔麗的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