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太后既然能說出這一番話自然是有自己的自信。
她知道自己的這一番話就如同一塊巨石投入了平靜的湖心裡,必然會乍起千層大浪,引起千變萬化的思緒。
有誰又拼得過利益的爭執呢,利益的巔峰就是皇權,皇位對於任何人來說誘惑,都是無窮無盡,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相比的。
她就只是等著,等著這一句話成為了催化劑,將明帝擁有的一切全部都摧毀。
古次輔看了一眼楊閣老,首先就說了一句,“我覺得這個法子倒是不錯,如此一來叛軍拿陛下沒有用,在手上沒有了用處,倒是能十分方便我們能找出陛下來,而且也能穩定民心。”
他這一番話說的是漂亮,誰人不知他支援的人是三皇子。三皇子在所有皇子中年齡是最長的,也是非常有希望的皇子,當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楊閣老狠掃了他一眼,在這的人也只有他有資格可以和古次輔爭鋒相對。他嘴角翹了翹,似乎帶著一股淡淡的嘲諷:
“古次輔,這話說的可就過了,你也知道陛下由那血衣教的人抓在手中,血衣教的人之所以沒有動手就是因為陛下的身份是大雍的皇帝,大雍的天子。若是現在立了新帝,那歹徒一怒之下,陛下有任何損傷,那你我如何負擔這樣的責任呢?”
他這句一出來也引起了一些朝臣的附和,畢竟這也是實話,一個人拿在手上沒有了價值,像血衣教這樣的綁匪哪還會遵守什麼道義。
可是古次輔絲毫不在意,他朝著楊閣老笑了一笑,兩隻眼睛裡 了冰冷的光芒,“話不要這麼說,他害死了陛下的話這不是引得大怒嗎?若是皇子繼位了,誰能忍受殺父之仇呢?他將陛下處置了,豈不是引火燒身?到時候還沒有好處,倒不如將陛下交出來,如此一來不是更好?”
“哈!笑話!”曹昌盛為人耿直,此時直接的朝著古次輔道,“你這話說的是好聽,什麼叫將陛下交出來,難不成交出了陛下,朝中就能放過他嗎?一個敢屠殺五千精兵,一個敢屠殺朝中官員,綁架皇帝的組織,你還能要他存活在這個世上嗎?古次輔,不要把其他人當做是傻子!”
曹昌盛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說話鏗鏘有力,直接有力的話語將古次輔氣的眼睛直瞪。
眼看氣氛越來越緊張,東太后十分滿意,她在此時攙和了一句和事老的話,“各位先不要著急,哀家也只是提出一個建議,若是不行的話在慢慢商議,今天時辰也不早了,哀家就先回宮了。”說罷便慢慢的站了起來,緩緩朝著殿外走去。
她這一來一去,算下來也沒有半個時辰時間,但真真的是給許多人的心裡埋下了許多的引線。
東太后走了之後,朝臣們又商議了一會,發現實在找不到好的辦法,便又像以往一樣的回到了各自的家中,等待再議。只是知道時間越來越緊急,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不同的打算。
三皇子出了皇宮之後便與古次輔一起回到了府中,他望著古次輔,道:“外公,你瞧這東太后說的話你覺得如何?”
古次輔看了一眼三皇子那充滿了野心勃勃的雙眼,老謀深算地一笑,“此法子倒是真的不錯,如今就只有半個月的時間,這泰州府定然是找不到人了。若是不在泰州府在其他的地方,這點時間更是不夠。
沒有了辦法,要將玉璽交出去,這幫臣子定然是不會答應的。若是讓陛下因為玉璽不交出去而喪生的話,他們也擔不起這個責任。東太后這老東西平日裡不聲不吭的,今日出的這主意倒是出在了點子上!”
古次輔嘿嘿一笑,坐到了椅子上。
他不是不知道此事的冒險 ,但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一旦碰到什麼事情,恰恰就在弱點之上的時候,就會變得不顧一切,古次輔此時就是這樣。
他在朝臣中也算是百官一隻手數的上的了,然而在他上面卻一直有一個楊閣老壓迫著他,始終都不能成為那第一首輔,便是多年覺得鬱郁不得志。
而楊閣老德高望重,百官中多對他有杏佛,連明帝對他也是相當依賴。他一直都想要有一天壓過楊閣老,倆人從來在朝堂上一直都是不對盤的。
古次輔自覺此生要在明帝的手中超過他,必然是沒有希望了,那麼唯一的必然是壓在下一代的帝王上,自家的三皇子便是他壓下的賭注。
這些年他也看清楚了局勢,明帝對幾個皇子紛紛都有所壓迫,也有所扶持,哪一方弱了扶持哪一方,反正就是不說立誰為太子。
相比之下,三皇子其實是比較處於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