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恐怖的樣子令精神不振的墨哥兒和軒哥兒嚇得轉過小臉看向孃親,當看到平日裡慈愛的孃親這幅樣子時,軒哥兒開始嚎啕大哭,墨哥兒則大喊,“娘,娘,你怎麼了?娘?姐姐,姐姐快點,快點救救娘呀!”
小孩子的聲音 軟弱帶著一種無辜的哭泣聲,雲卿的心一下縮成了一團,看著娘冷汗不斷,溫柔的面容痛的皺成一團,厲聲道:“四皇子,你究竟對我娘做了什麼?”
四皇子此時看到她的眼中終於露出了一點慌亂的神情,露出了一個難得一見的笑容,“哦?不過是讓人在她的 位上動了一些手腳而已,你是學醫的,應該知道人 有哪些 道,什麼讓人生不如死,比用起大刑來還要難受。”
知道,怎麼不知道!
雲卿終於知道,為什麼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謝氏臉色發白,但是渾身上下沒看到任何用刑的痕跡。
像四皇子這種人,若是真的想要對人動刑,也根本會不屑用那種打的渾身血 模糊的方式來震懾他人,逼人招供的方式從來不是血腥的好,而是不動聲色之間便讓人痛徹心扉,苦不能言,不得不答應別人的要求。
想到這裡,雲卿對著四皇子道:“你將她鬆開!”
她的臉色又平靜了下來,只有眼底的痛心證明了此時心中的所想,四皇子點點頭,朝著那人擺了一下手。
侍衛收回了手,謝氏的臉色才漸漸的好了一些,然而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若不是有繩子綁起來,她定然會直接滑落在地上。
墨哥兒和軒哥兒兩個人嚎啕大哭,聲音都已經有些發啞了,四皇子不耐煩的看了一下他們,“把他們倆人的 道給我點上!”
此時他要和雲卿說話,那聲音變成了妨礙,侍衛飛快的上去點住墨哥兒和軒哥兒的 道。只看他們兩個人拼命的張大嘴巴,聲音卻發不出來,乾嚎的樣子更是狠狠的揪起了雲卿的心。
若是可以的話,雲卿恨不得自己上去能將四皇子千刀萬剮,這個地獄裡的魔鬼,不管是前世還是今世,看到他都讓她恨不得一下子能殺了他,殺了他才能卸掉心中的憤恨。
然而云卿雖然心中憤恨不已,還是知道就算此時她心中有多麼的厭惡,多麼的恨四皇子,多麼地想要上去將母親和弟弟們救下來。
她的境地是不允許的,她所做的便是心平氣和的和四皇子談判。看盡量拖延的時間,為自己爭取到一些先機罷了。
她望著四皇子,鳳眸裡閃現一種奇異的堅定,“你究竟要什麼東西,你不說出來我又如何知道呢?這世上的人並不見得都和你心靈相通的。”
四皇子看著她那眼眸裡那絲毫不藏起來的悲痛和憤怒,想起平日裡她對自己一直不鹹不淡,不急不慌,從容不迫,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的樣子,此時心裡竟然有一絲快意的 。
他近乎有些迷戀似的望著雲卿那帶上了生動色彩的面容,生硬開口道:“你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這是不可能的,既然你已經到了這裡,定然知道我不會輕易放棄,乖乖的交出那樣東西來,也免得你母親和弟弟們受苦。”他笑了一笑,冷酷的面容上露出了一絲似乎帶著溫情的東西,“此時就不要再說那些虛假的話語,我相信你再怎麼鎮定,也是不能容忍你母親他們受苦的。”
雲卿知道四皇子這一次來必然是已經有了準備,因為明日就是朝臣們推舉新君上位的時候了,因為明帝已經病入膏肓,似乎再無法救醒了,而國不可一日無君,那些堆積的奏摺必須要有人處理,四皇子今日便是做出了要搏一搏的舉動,他一旦得到了那樣東西,明日便是要勢在必得,要做新皇登基。
雲卿的手指在袖子下緊緊的拽緊,她望著四皇子那雙幽深發黑的目光,想起前世裡的一切,嘴角不知不覺的緊緊的抿起,“四皇子,你想要什麼東西?你自己難道就說不出來嗎?”
四皇子看她仍舊咬緊牙根不肯表明,乾脆就直接道:“你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過倔強,非得要我說出來,做著拖延時間的事情,想要御鳳檀來救你嗎?他如今可遠在京郊之外,根本就來不及救你,況且他也找不到你。
你還是乖乖的把東西交出來,莫要讓我再對你孃親和弟弟受刑了,否則到時候他們苦也受了,東西你還是要交出來。何必呢?”
四皇子一副我為你好苦口婆心的勸人模樣,不得不說他這一番話說得是極為打動人心。
雲卿的目光在謝氏,墨哥兒和軒哥兒的臉上流連,他們那痛苦的流汗、無聲的乾嚎真真如同一擊擊重旋擊在她的心頭,就連指甲掐破在了掌心,雲卿也絲毫不